不能阻拦。我答应他了。”
他的儿子学医?段梓易脸部扭曲了一下,做为长子,难道他的责任不是继承王府吗?
“你不同意?”
“也不是不同意。”段梓易措词小心的道:“只是早早去学了医。王府怎么办?还有身为长子的责任,他不背负还交给其他人吗?”
夏含秋沉默片刻,“我们应该不会只有早早一个孩子吧,就算真的只得他一个,他学了医也还是王爷的儿子,该他背的责任他也逃不了,只是……他的身份离那个位置太近了,我们没有野心,可不代表我们的孩子不会因为一些外力而生出一些心思来,与其中途长歪了,还不如让他从小就将心思放到其他事情上面去,我不指望他以后比你更出色,只要安安份份的做个闲散王爷就好了,位置越高,担的责任就越大,像我们这样一天忙到晚,连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可能是我想得太远了,只是你我现在名望太盛,虽然是因为情势所比,可这毕竟不是好事,要是以后有人存心利用这一点,早早未必能稳住,柏瑜虽然和我们亲近,可那个位置本就是称孤道寡的,以后未必就不会疏远,若是早早再有野心……我不敢想像会是怎样糟糕的局面。”
段梓易出身皇室,对这些事看得比夏含秋更透,所谓亲情他是不相信的,一旦牵扯上利益,他那侄子未必就还记得今日他和秋儿为他做了多少,又为他承担了多少,所以他是早有打算的。
“秋儿,等这些事都了了,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吧。”
正为着老远的事烦扰的夏含秋冷不丁听到他这么说也没有表现出多少异色来,“你之前和我说过,以后天下平定了我们便到处去走走看看,我记着呢!”
“我说的是换个地方定居,离开会亭。”摩挲着秋儿的手,段梓易道:“会亭以后是都城,而会亭的根基全是我们两人打起来的,比起段柏瑜来,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百姓都会更倾向于我们,这是为皇者绝对容忍不下的,我们若是再住在这里我那侄子不会放心。”
“可我的亲人都在这里……”夏含秋有些措手不及,她本是个外来才,可这几年下来所经历的事让她对会亭有了感情,想到以后安稳了反倒要离开,不能再像现在一样随时能和亲人相见,她就觉得不是滋味。
她没有野心,甚至连多余的心思都没有,为了守住会亭,她付出了多少,为了这大梁,她又做了多少,手上沾了多少血腥,为什么到最后反倒是她要离开这个她付出如此多的地方?
“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怕他段柏瑜,我能将他推上那个位置,我也有本事能让他坐不稳,只是秋儿你要的从来就不是权倾天下,你想要安安生生过日子,若想达成这个心愿,只有离了会亭城才能做到。”
段梓易抬头看着帐顶,“我不想将人心想得太险恶,可我也无法天真的以为感情能栓住一切,我们也不走远了,之前不是在龙脉附近建了个山庄吗,我们就去那里,你什么时候想亲人,来往也容易,他段柏瑜要真是白眼狼,我就毁了那龙脉,将他打回原形。”
那里确实是个好去处,原本是做为无为观新的根基建的,地方足够大,到得大事底定时大半个无为观怕是都要入朝效力,剩下的那些再加上这一府的人,装得下。
这么一想,夏含秋顿时高兴了。
“好,我们就去那里,柏瑜不是蠢人,我们都退得这么干脆了,他要是还是不放心暗地里做什么动作,那我真要心寒了。”
就算他真敢,他也会让他打消了念头的,段梓易清楚秋儿是真把那小子当成家人对待的,要是段柏瑜都能狠下心让真心待他的人失望,他有什么做不出的。
后来夏含秋又睡了过去,段梓易却睁着眼睛到天明。
段梓易遇刺之事插着翅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