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到门口穿好鞋子,取了遮阳帽戴上,刚推开门,一张故作凶恶的鬼脸倏然出现在眼前。
“哇!”
对方一声大叫,跺脚做出恐吓的样子,张牙舞爪地朝我扑了过来,将毫无防备的我骇地浑身一抖,身体顷刻紧绷,“噫呀!”地跟着她叫出声,右拳下意识的握紧了,然后挥出去。
砰!
一记直拳。
结结实实的触感,自拳头传来的一瞬间,我的脑瓜才反应过来:这是莎拉在吓唬我。
但已经迟了。
女孩被这一拳打的脑袋朝后仰去,“噔噔”退出好几步,口中的怪叫戛然而止。我愣愣收回拳头,与站在门廊的黛西愣愣对视一眼,随后就见莎拉双手捂脸蹲了下去,从指缝发出如同小狗一般的呜咽声。
“呜,呜呜”
“对、对不起!”
我仓惶道歉,两步跑上前,拍拍她的后背:“你没事吧?”
女孩对我摆了摆手,痛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泪眼汪汪的脸。
“鼻梁鼻梁断了”
说着,两行鼻血“唰”的就淌了下来。
“哎呀~”
“流鼻血了”
“快点,找什么塞一下棉絮”
我有些慌神,和黛西两人手忙脚乱的扶着莎拉进到客厅,让她仰着脑袋坐去沙发,我跑回卧室一阵翻箱倒柜,没找到能堵住鼻孔的东西,焦急地想了想,眼睛暮然一亮,连忙打开衣柜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翻出母亲给我的卫生带来,用牙齿咬着撕开其中一个,扯出内部的棉絮,捏在手心里,赶快又跑下去。
“千防万防,终究还是中了招没能逃过鼻梁终结者的毒手”
客厅里,坐在沙发的莎拉身体前倾,以极其怪异的姿势仰着脖子,鼻头红红的,表情像是又哭又笑,她用两指按压着鼻孔,可血还是止不住的向外涌,站在旁边的黛西啼笑皆非,一面嘟囔着“谁叫你吓唬她啊”,一面用方巾帮她擦拭淌下来的鼻血。
我快速跑过去,将手里的棉絮撕下两片,揉成团状,就要往莎拉鼻孔里塞。
“什么啊?”她问。
“棉絮。”
“哪来的?”
“医用。”
我小手一抖,脸上毫无波动。
“哦。”
最终将两个鼻孔堵实了,又帮莎拉按了按鼻梁,她马上大呼“好痛”——痛肯定是痛的,所幸我在关键时刻收了力道,所以鼻梁还活着。
将剩余的棉絮丢在茶桌上后,三人坐到沙发休息片刻。不多时,莎拉见鼻血止住,那股难以忍受的痛楚也逐渐褪去,于是又开始得瑟起来:“佩伊洛,你客厅里有架钢琴诶。”
由于鼻孔塞着棉絮,说话便有些瓮声瓮气,双臂摊开两脚伸直,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里,像只大摇大摆的小鸭子。
“你是不是会弹钢琴啊?”
“会一点吧。”
“真好”
“那个,好像是维赫乐琴坊的琴我认得那个标志。以前小的时候,城里富商家的玩伴还对我炫耀过应该很贵吧?”黛西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住进来的时候就有了,应该是维多利亚安排人买的,我从没问过她多少钱,来到王城也多少机会弹它,也就是闲暇之余,偶尔会练一下。
“话说从昨晚我就想问了。佩伊洛,以前你居然都没告诉过我们,你在这里还有一栋宅邸庄园啊太漂亮了我还担心过你在外面住哪里,会不会被人骗呢昨天刚到的时候,真的有被惊掉下巴啊”莎拉揉着鼻子说道。
“有那么、夸张吗?”
“夸张?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隆道尔街啊!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