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漆黑的渡鸦展翅而来,卷着微风落在我的肩膀,脑袋侧过来,用一只猩红的瞳眸盯着我,嘶声大叫:“嘎——,嘎——”
“别叫了,别叫了,乖”
不知为何,我感觉到它似乎有些惊慌,于是顺着它的羽毛轻轻抚摸嗯?
手感不对。
我马上扭头看去,只见山羊奶酪那一身乌黑发亮的羽毛,自背羽靠后的地方一直到半边尾羽,上面的羽毛几乎脱落殆尽,仅存的片羽也残缺不全,仿佛被火焰燎过一般它受伤了。
“是谁干的”
“嘎——”
“红火,红火!烫,好烫——”
红火?
什么红火?是指罪业之火吗
这鸟居然回答了我的蠢问题!
我顿时惊诧地望着它,旋即看到了绑在傻鸟脚上的信。
糟糕,信筒也被烧到了
“怎么回事?”
身后,艾萨克沉闷的询问声传来,我没有回头,一边拆下山羊奶酪脚上烧焦的木筒,一边说道:“是信,可能、有消息了”
但是不确定。
我取下了信筒,拔开塞盖,倒出里面微微泛黄、被烧得满目疮痍的信纸,小心翼翼地在眼前摊开来,入目是颇为潦草、被烧毁多半的字迹。
[我是贝亚德。
我与我所率领的商队冒死抵达亚雷提恩城内,币行人员已损失过半,物资丢失曾试图三次传信,信使杳无音讯,异端进攻猛烈,父亲率残余骑士死守,战况惨烈北墙倾塌,异端凶悍难言里粮草捉襟见肘,临城支援无望,战锤军反叛,第三期骑士团孤军奋]
“哪里来的信!?”
艾萨克的大秃脑袋凑了过来。
“币行来的,从亚雷提恩城他们、见到第三骑士团”我喃喃说道。
信中的文字断断续续,读着很难受,但还是可以理解其中的大部分意思。我心中急切,目不转睛继续往下看。
[此留存不足三千,城北、城南、城东三处,异端人数估测万余,多数皆为叛军、流民携平民俘虏进攻率骑士被动迎击,身陷囹圄,士气低两次破城,险象环生粮草供给中断,异端之中有人可使火弹截杀飞鸟,消息难传]
[此为最后一次尝试,佩伊洛小姐,愿你的渡鸦平安无事,愿艾萨克团长前来支援,同第三军团对异端完成合若亚雷提恩城破,则我与父亲皆已身死将和亚雷提恩城共存亡。]
[附:你的哥哥巴里,我见到他,他还活着。]
亚雷提恩城快要破了
巴里还活着!
一时间难说是欣喜还是担忧更多一些,不理会秃脑袋在一旁的询问,径自走回营帐,在骑士们稍显困惑的目光中,将信拍在安吉尔的面前。
同一时间,亚雷提恩城外数公里。
风吹过潮湿的泥土,“踏踏”的脚蹄声响起来,树林的边缘,三名骑士骑着角马兽,小心而谨慎的前行,目光盯着不远处的林地,其中一人忽然抬起手,另外两人急勒缰绳,手立即搭在腰间,“锵锵”两声,长剑拔了出来。
呼——
炽烈的火焰在视野中出现的一瞬间,只听“轰”地一声响,飞来的火团被骑士用剑劈炸,淡淡金芒升起的霎那,有人从树上提刀飞跃,叶子簌簌落下,角马受惊急转,短促的笑声中,亦有身影从旁边冲来,猩红之火缠绕着双拳,一拳砸在角马的脖颈上。
大蓬鲜血带着碎肉飞溅而出,角马兽嘶声惨鸣,踉跄中轰然倒下,兽背上的骑士则带着泥水翻滚起来,长剑甩飞一边,他随即起身,白光自右拳陡然亮起,与追来的异端对放一拳,“砰”地一声闷响,两人皆倒飞出去。
“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