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蒙,洒下柔和的光。
小镇的中心广场人头攒动、灯烛辉煌,喧闹的声音沸沸扬扬,流浪艺人们完成最后一轮彩排,挡在舞台前方的幕布便被扯了开来,从各地赶来人们翘首盼望,四面的高台上,欢庆的篝火在熊熊燃烧。
与这边热闹的氛围相反,东面成排的石屋后方,几乎看不到人影的土坡小道上,一袭白裙的少女,走在同样白衣飘飘的女人身侧,两人之间相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少女快速吃着甜饼,灿若星辰的瞳眸里闪烁着相当的警惕,她一面盯着女人,待口中食物咽下去,便轻声说话,用质问的语气:“所以,你是、真理之门的,什么人。”
“”
女人不作答。
“议员还是,执行者?”
“”
“你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
“说话啊。”
少女轻蹙眉头,看似有些生气,却又不像是在生气。
她又咬下一口甜饼,慢慢咀嚼,嘴角还残留着饼屑,转头望着身旁的女人,见她并未有回答的意思,那看似无害的眼眸微微眯起,蕴藏在其中的情绪,与其说是恼怒或者生气,倒不如说
只是纯粹的敌意,或者杀意更多些吧。
当然,在这里贸然动手是不行的
少女正是明白这一点,那股毫不遮掩、赤果果散发出去的敌意和杀意,才不会显得那么浓烈,她有在克制自己。
但女人怎么问也不说话,这点的确是让人生气的。
于是,少女放缓了脚步。
“是你说,有事找我的。我来了,你现在又,装哑巴真理之门,都是这么、不可理喻,没法沟通吗。”
就像是以自我为中心,行事全凭喜好心情,极度自负又丧失底线的病态人群。
这女人也不例外吧
手掌在裙摆上轻轻一蹭,我又从纸袋里取出新的一块甜饼:“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再不、回答,那、就这样吧,我也很忙。”
忙着为杀掉你们所有人做准备呐
“咔嚓”
我一边慢步的走,一边小口咬着甜饼。
甜饼已经凉了,口感再没有刚出炉时那样酥脆。
少顷。
女人也放缓脚步,抬起了头:“我是什么人,重要吗。”
她说。
啊
又是这样的口气。
这种寡淡的,好像谁都欠她金币的维多利亚式口吻,让我心中的不爽更甚一分,待甜饼咽下,便开口反问:“不重要吗?”
“不重要的。”
她走的比我稍稍快了那么一些,此时正背对着我,不设一点防备,只是轻轻摇头:“我的身份,知道与否,都不会让这场争端产生任何变数,不是吗?”
“”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
她是谁,在真理之门有着怎样的地位,都不会改变我们是敌人的事实,也不会改变她在与疯子为伍的本相尽管面前的女人,她看上去并不那么像一个疯子。
否则不用等到我来,丹尼尔他们早就动手了,雄鹿镇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歌舞升平。
她在想什么呢
她又想干什么
“咔嚓,咔嚓”
我嚼着甜饼,眉头紧蹙,盯着女人曼妙的背影,蓦然间,心念一动。
假如我现在趁机偷袭,全力施为,那么有机会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结束战斗吗?
可能性不大的吧。
“咔嚓,咔嚓”
真理之门的能力我再清楚不过,这女人敢只身停留在雄鹿镇,即使察觉被监视也不慌不忙,居然还有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