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无论几年之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维多利亚今晚对我说过的话,都会让我记好久好久,直到死去也忘不掉吧。
感动中带着一点点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翻涌奔腾,久久难以平复。
“维多维姬。”
对于她如此纯粹的,毫无保留的,甚至有些委曲求全的感情,我没有办法答复,因为我的确如她所说,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取向,甚至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件事。
那是下意识的逃避。因为我明白自己不可能会嫁给男人,可对女人的爱恋或者心动也几乎不会再有——就连维多利亚这种祸水级的美人,也仅仅只是让我回忆起了一点点,那种曾经面对小曦时的悸动,但也只有一瞬间,紧接着就被浩荡而来的惶恐与不知所措覆没,连浪花也没掀起一朵。
受这副身体的影响,我从此无法再喜欢上女人。所幸的是,我也没因此变得喜欢男人。
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
事实上,如果以后我还是这样的状态,那我认为自己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和谁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遇到维多利亚,如果不是她喜欢我,我大概还意识不到这些。之所以一直意识不到,恰恰说明了我对恋爱这件事的淡而远之,因为不再有兴趣,所以才会忽略。
可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要回应她的。
也许暂时还做不到那么多,做不到她心中期望的样子,但小小的回应,我要给她。
“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家人,他们叫我、佩佩。”
尽管我无法强迫自己的感情,可维多利亚让我明白了我在她心中的分量,那至少我也要让她明白,她在我心里同样重要。
“以后你也、叫我佩佩吧。”
名叫维多利亚的女人怔了一下。
“好。”
她不咸不淡,点头应道。
然后转过身去,为自己清洗着身子,不再言语。而我也默默洗去头上的泡沫,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双肩撩水,过一会儿又半蹲下来,将嘴巴埋进水里吐泡泡。
“噗噜噗噜——”
“不要那样,很脏。”
“噗哈哦。”
等我们两人都洗的差不多时,名叫莎尔曼的女佣为我拿来新的裙子。
裙子的布料柔软舒滑,是相当高级的手工制宫廷风,上面绣着复杂又好看的淡红色花纹,说实话我还是蛮喜欢的,可那是件睡裙。
它很轻薄,质感很棒,薄薄的面料几近半透明,裙摆堪堪遮住大腿,在火光下一照就跟没穿差不多——这是一件情趣睡裙。
而且我不知道这是维多利亚的意思,还是这名看似古板实则狡猾可恶的维多利亚爪牙自作主张,她并没有给我送来能穿的内衬,或者胸衣,就连我原先穿过来的那件,也都不知道被她拿去哪了——维多利亚该不会是个想把它当成收藏的变态吧?
我已经不会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虽说仍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去习惯,但彼此的心扉都已然敞开。
正要朝准备换衣服的维多利亚投去鄙视的眼神,没想到却听她对女佣说:“给她换另一件吧。”
“是。”
表情和维多利亚一样淡定的中年女佣轻鞠一躬,拿着那件情趣睡裙退出盥洗室。
果然是女佣自作主张。
我松了口气,随即马上又想起另一件事,忽然瞪向维多利亚,迟疑片刻:“你你是不是——”
“不是。”维多利亚在我面前穿上崭新的睡袍,拨弄着金发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是?
我还没问出来呢,你就给否认了?
你好像很懂嘛
那女佣干这个看起来也好像很熟练、习以为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