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告诉了季氏,季氏心里自然不高兴当天夜里就向方鸿飞发怨“人家夫人吃燕窝,我是小妾只能吃木耳,拿错了就被当小贼,可怜得要死,早知如今还不如当初不跟你来歙州”云云,想让方鸿飞去向叶氏发难,但方鸿飞知道叶氏生了方岚后犯上了寒天便有喘疾的病,犯了病需以燕窝滋养就可缓解,因此哄着季氏入眠也就不再提起,今日想起便作为了寒暄。
阿秋比小翠早来方家两三年知道轻重,何况又是和小翠吵了哪些话,就怕和叶氏说起成了搬弄是非,只偷偷把事告诉了周嬷。
周嬷早些年是方老太的丫头,后来嫁给了方家外事老管家的儿子,再后来老管家的儿子替父成了方家外事管家,原来管内院的老嬷退养后她就成了内院管家,两夫妇便在方家打理内外杂事,方老太爷故去后,方老太到佛堂静养,周嬷就跟了叶氏,她在方家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是拿得分寸,她知道这事难免伤了叶氏,因此暗地淬骂阿秋不知事,横生枝节,只怕给人落下话柄,要阿秋谨言慎行,如此见得阿秋泪眼朦胧认了过错才就此不提这事。
虽然叶氏不知道这些事,但很快就联想到了自己吃燕窝的事,除了犯病,她平日也极少吃,因为她的娘家并不富有,自小养成的节俭习惯对那些名贵的东西只是当用才用。
叶氏的爹本是一届清贫书生,进士考了几年都没考上,但为人脑筋灵活,由于助本州前任知州判了件小案得到了知州的聘用,从此家里才脱了贫,前任知州调任后,他又继任本任知州师爷,且极得现任师爷信任,方家为打开本州的方便之门想拉拢知州,但官来官往唯有师爷不变,方鸿飞就在方老太爷的安排下娶了叶氏。叶家仅靠叶师爷那微薄的聘任银两是难让一家人过上奢侈的生活,叶氏为家里大姐自小和娘一起操持家务,因此养成了简朴的习惯,进方家门后习惯依然如初。
唯有那日她倒真不是为了犯病吃燕窝,而是看到方鸿飞连着几日歇在自己屋内,便想滋补一番好让自己的气色看上去好些,能再将方鸿飞的心挽回,可这只是她暗地里做的事并没想让方鸿飞知道,现在听方鸿飞提起,她只好打马虎道:“兴许前些日子变天才又犯了病。”
“现在好些了吗?”
方鸿飞的关心让叶氏心喜,不由装怜哀丧道:“没什么,不过是旧疾,这辈子是难脱掉了。”
方鸿飞将端凉才茶盏落在桌沿,睨向叶氏:“你要多照顾自己。”
这几年来方鸿飞难得关心叶氏那么多,叶氏喜出望外地道出自己在家里的重要:“会的,我还得替老爷照看着这个家。”
“嗯。”方鸿飞沉声应下,搓着一手落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拇指和食指犹豫了下道:“往后你要用燕窝也给如月备上一份,以免家里人见了还以为你不会做人。”
叶氏那笑得贤惠的脸庞唰一下白了,将望着方鸿飞的眼瞥向一边,紧闭着嘴沉沉喘了两口气道:“都这么些年了你才说我不会做人,你倒问问家里人,问问老太太我会不会做人,你买回来的布匹我都得让她先挑,我要做件衣裳也得问问她要不要也做一身,自己打个戒指,定也给她打副耳坠,我吃个养身的药就说我不会做人了,怎么不说冬日里她要人参冬虫夏草进补,我哪不依她了,我都没吃那些。”
方鸿飞不喜叶氏的抱怨拢起眉道:“你人参冬虫夏草都给了,再给个燕窝会如何?”
叶氏甩眼望向方鸿飞,咬言道:“行我给,我什么都给,有日这……也不在乎这个了。”她原想说“有日这正房的位子也给她”可一想方鸿飞不日将出远门便不愿给他气受就怕他负气出行在外不吉利,而另一方面她也瞧见了郝春她们以到了明堂外,她不得不顾及到方家大夫人贤惠得体的脸面就收了声。
正文 第十七回 莫名好
郝春她们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