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将方慧芳安抚下,事下她觉得这样预先离开方慧芳身边也好,要不到时自己若真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踏出方家恐怕这个软丫头是要哭死过去,这般先断了依赖——环境会改变一个人,时间也会催人成长。
隔日,叶氏在下房内选了个五短粗实的丫头给方慧芳做贴身丫头就把郝春打发到了方岚的院中。如此正院里除初柳外就没一个正貌的,叶氏从中得到了极大的安稳感,只待方慧芳过了及笄之年找户人家,便又是去了她心头的一个恶。
郝春背着包袱,抱着用包袱皮裹着的钱盒子,在周嬷的陪同下进了方岚的院子。
方岚出远门收茶还未回来,水菱歇坐在明堂一边正位上做针线,瞧见周嬷和郝春走进院子来,一个激灵地站起身,心头害怕被周嬷怪罪没尊没卑坐了主人的位子,扬起笑脸,拿着手里的活计慌走出明堂,迎向周嬷道:“嬷嬷怎么过来了?快里面坐。”
周嬷进门一眼就见她坐在主位上,这一见她上前伸起一食指点在她额鬓嗔骂:“你这蹄子要偷懒坐边上去,坐那位子不怕折了寿,你以为二少爷不在就能没了上下,想要在屋子里有个位子,自个得争气。”
水菱渐渐收起了笑,缩垂下头,被周嬷说得堵了心。说道“争气”她就是有说不上的憋屈,当初叶氏把她分到方岚房里,她原以为自己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和方岚搬出正房更是没得说的好时机,想要当上长房妾室是指日可待,却没想这都过了五年,方岚在院里除了看书还是看书连个都没抛来个正眼,时下到了双十年华,她也只能愁着干瞪眼。
周嬷发完管事嬷嬷的威,转而望向郝春道:“阿春搬过来伺候二少爷,你把后院邻近正房的小房间打扫一下。”
水菱举眸望向郝春讶异:“她不是二小姐的丫头?”
周嬷收起威严,面无表情道:“夫人让她过来伺候二少爷,她年岁小,你要关照着她,给她说一下这院里的事。”
“是,嬷嬷我会带着她的。” 水菱扬起唇角笑语着,伸手便要拿郝春手里的钱盒子。
这钱盒子里可是郝春全部的身家,是她这几年攒下的全部家当,抱在手里沉甸甸很有富足感,她怕水菱感受到盒子的沉重会多心起盒子里的东西,将盒子抱得更加紧,回以水菱微笑道:“不麻烦水菱姐,我自己抱着就可以。”
水菱也是在周嬷面前做个样子,听闻她这么说就把双手缩了回去。
周嬷见她们两人相处融洽就返身离去,水菱望见周嬷消失在院门,侧身摆出一副“老人”的样子,瞟向明堂后道:“你住的地方在后头,过去吧。”
郝春看水菱没有领路的意思便自个走进了明堂,摸着路穿过明堂,站到了明堂后院离正房最近的一道门前,向漆黑的屋内探了探,这一瞧她纳闷了,屋内除了一具旧柜子什么也没有。
不是吧,这叫人睡哪里?
郝春方疑惑下,水菱拿着一个木桶和抹布到她面前:“自己擦擦吧。”
郝春接过水菱手里的木桶疑问:“我真的住这里吗?”
水菱睨望郝春娇笑:“不睡这里,还想睡少爷房里啊。”
郝春不用浪费大脑都知道自己和这个大姐磁场不合,她也懒得说什么,拿着木桶就进了房。
水菱见到郝春进了房,一脸不悦地返身出了明堂,拿着未做玩的女红回到抱夏的住处。她心里很难服气,觉得自己辛辛苦苦伺候方岚好几年还是窝在院门边的抱夏,那黄毛丫头方来就住到了正屋边的房内,挨着正房那么近还不等于一脚伸在了正房里。
水菱越想越生气,进房就寻了把剪子把绣了一半的帕子裁了出气。
郝春提着木桶立在小房中,回想周嬷说的房间觉得没错,便拿着桶里的抹布扫了扫旧柜子里的灰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