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一早已耳闻方岚中毒的消息,正静呆在房里等着瞧好戏,一听贴身的丫头咋呼叶氏他们过来了,也不想水菱办事多么不利,心情直接失足落谷,但叶氏他们可谓神速,没给她留下多想的时间,一堆人便扎进她的房里,将她的寝室塞得满满当当。
叶氏正在气头上,贤惠得体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上前一把揪起季氏的头发,不由分说地给了她一巴掌:“你这个贱人,也是有儿有女,这样断子绝孙的事也想得出来。”
季氏被叶氏猛来的气势吓着,一手扒在被揪起的头发上,一手握着叶氏一只手臂,狼狈道:“夫人说什么呢,你这般说不是诅咒老爷断子绝孙?”
“狐狸婢子今日有你厉害。”叶氏道着,向身后令道:“把那黑了心的贱蹄子带过来。”
那些丫头嬷嬷将将差点被水菱害惨,眼下皆想推她去死,那架着她的桂嬷和丫头很是不留情面地一把推她到季氏面前。
季氏瞧见水菱,眼神顿是一惊,惊吓中透出责备,瞬间把目光瞥到别处,一副不服软道:“这是什么个意思?”
叶氏紧蹙着眉头道:“什么个意思你还不明白,非得把你送到衙门,让人撬了嘴才承认。”
“我……”季氏哑口无言,睇望站在那丫头嬷嬷身前的方鸿飞蓦地哭起,轻声软语可怜道:“老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鸿飞早不吃她这一套,而自己最好的儿子险些毙命他实在也惊心了一回,此时瞧她那副样子着实觉得恶心,便怒道:“贱人,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不说罢了。”他落了声满眼寻望见周嬷道:“让你男人带几个小厮过来,把这两个贱人送到衙门去。”
“是。”周嬷应下,挤出众人急急出门。
季氏眼见方鸿飞动了真格,便也不和叶氏含蓄拉扯,将握着叶氏手腕的手伸到叶氏头后,好不礼让地抓住叶氏脑后的发髻,狠盯方鸿飞道:“姓方的,我算是瞎了眼跟你到方家,原你们家人不喜欢我也就罢了,如今连你也如此,怎么,用来用去还是你夫人好了,你以为她是什么好货,你以为满娘那一跤怎么摔的,要不是她命大还留不下阿芳,这么些年初柳怎么连个……”
叶氏在春香的帮忙下将发髻由季氏的五爪中挣脱出来,不顾满头乱发就给季氏一个耳刮子道:“死到临头还满口喷粪,也就你有这个害人的心。”
季氏捂住留有叶氏捂指印痕的脸,瞥瞪叶氏狠问:“你敢摸着良心说你没有做那些见不得人的?”
叶氏也不甘示弱:“我看要摸着良心说话的人是你,你进门这些年难道我不够礼让你吗,吃穿用哪样亏待了你,你不知好歹不说,还想害我儿子,现在又血口喷人。”
叶氏完完全全站在了被人同情的受害者位子上,不只丫头嬷嬷觉得季氏可恨,连方鸿飞也是将信将疑不太相信季氏的话。
屋里这番闹得不可开交,周冠已带着三个小厮入了房来,方鸿飞撇眼不看季氏,撒手让叶氏全权打理,叶氏透过凌乱的垂丝红着眼瞪看季氏令:“都带去衙门,记得打点县老爷别把这事宣扬出去,毕竟是家丑,说出去是要让全县的人笑话。”
“是。”周冠应下,便要小厮们将水菱和季氏带出房,突然方慧芬由那些丫头嬷嬷中蹿出来,立在方鸿飞面前求道:“爹,爹,别将娘亲带去衙门,阿芬求求你,娘亲有什么不是,阿芬替她受罚。”
手心手背都是肉,方岚是他的儿子值得心疼,方慧芬是他的女儿也让他怜惜,他紧蹙眉头,抬手轻抚在方慧芬一侧鬓上道:“那是你娘造的孽,不关你的事。”
叶氏见周冠他们迟疑住脚步,便向外使了个眼神,低声道:“还不走。”
方慧芬见季氏要被周冠他们带走,忙跪地拽着方鸿飞的衫摆,呜咽道:“爹,爹若要将娘送去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