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端着一张扑克脸点了点头,就让张嬷唤来两个丫头将郝春做的饭送到明堂,自己便回去向叶氏复命。
郝春和送食的丫头回到正屋时,明堂内已摆开了食桌,那几位舅母姨妈和叶氏皆坐在食桌上恭候她。
那两盘菜一上桌,桌面上的人就被那半生不熟的荷包蛋镇住了,大家盯望了半饷,二舅母开口道:“这蛋都没熟,怎么能吃?”
郝春解释道:“可以的,就是没熟才好吃。”
叶氏瞥着郝春道:“媒婆的话真不能全信,这说能作饭,连个蛋都煎不熟。”
小姨妈看向炒饭道:“我看这个还像点样子,不如试看看。”
大家见炒饭白里透黄,喷香诱人,接拿起勺子盛了碗试吃起来。
二舅母吃了几口饭道:“味道淡了些,不过香气倒足。”
哎!忘记放盐了,还好腊肠够咸。
郝春坐在一边,懊恼得直想敲自己的头。
叶氏只吃了两口就把碗放下,擦了擦嘴等着桌面上的各位吃下饭,婉约笑道:“往后说亲还得多问问,别全听媒婆的,这还能算下得厨房?幸而你们都是自家人,要不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小姨妈见叶氏一副委屈的样子忙劝道:“大姐也别说这样的话,侄媳妇样子也还行。”
这桩婚事应该不关媒婆多大的事可她一直在哀怨,难道真对自己这么不爽?
郝春觉得叶氏的话实在奇怪,可又想不通,因此坐在桌面上只和小媳妇一样安静地听着叶氏和家人聊天,连正午的饭上来也吃得很小心谨慎,尽量不让叶氏觉得不快。
午饭后,叶氏的家人都回客房休息,她便将郝春叫入房里,坐在厅内罗汉床上,冷着脸,将她由头到尾看了一遍,目光就落在了她右手食指上,看着方老太太送她的戒指冷哼了两声,一下想起了自己进门时,方老太太才送了一只普通成色的金戒指,可对孙媳妇便大方得把最好的戒指扒送了。
郝春看着叶氏冷着脸不说话,眼神向下直盯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想她一定是介意做菜的事,便嚅了下嘴道:“娘,我不太会做饭,我以后可以学。”
叶氏沉下口气,冷声问:“昨夜你们做了什么?”
啊?
郝春不知道叶氏的意思,想到昨夜是洞房脸泛起微红道:“没什么?”
“没什么,弄得和杀猪一样,你今日倒还精神得爽快。”叶氏压低着声,若要回避着别人,又想显出自己的愤怒。
郝春一下想起早上一开门媒婆和周嬷就进了门来,然后道过喜,就把喜帕收走,而那洁白的帕上却染着她昨夜大姨妈来大片血渍,因此……就是说很容易让人想起昨夜她和方岚的战况激烈,今日自己又没什么不适,婆婆应该是想多了吧。
“那个不是,是我……那个……。”郝春想着,忙解释道。
叶氏不想听她说把头愤愤撇向一边:“实在不知你这种粗俗的丫头有什么好,阿岚竟折腾着方法娶你……真是冤孽……”
“婆婆,那个不是……”叶氏的话让她感到了万分羞辱,脸上恼起一阵红一阵白,鼻头酸酸的,想哭又哭不出来。
“以后那档事小心着,宜少不宜多,家里人多嘴杂,传起来实在叫人笑话,你自己的脸可以不顾,方家的脸还是要的。”叶氏不削看她,落声也不给她多解释的机会,严厉道:“回房去。”
郝春觉得叶氏也是在端婆婆的架子,再解释什么都是多余,委屈地抿了抿唇,便无声地出了正屋房门。
方岚还在前院陪着舅舅和姨夫们饮酒,郝春回房后不见他,就不舒服地躺在床上,缓解着被大姨妈折腾的腰酸背疼,她满心委屈想别人新婚是被老公折腾得腰酸背疼,而自己却是被大姨妈,这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