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信件的事有些不满,但还是退让了,吃的用的,入秋的衣裳都安排下最好,连平日自己少用的燕窝也日日让厨娘煲上一盅给她做下午的点心。
她清楚得很,自己那厉害别扭的婆婆要不是看在未出世的孙子面上,哪会对自己这般的和气,不过终是能得一月半载的太平她也不想计较了,只等方岚回来无论如何都要劝他去考科举,如此也就不必再看自己婆婆的脸色。
而她知道方岚去了茶马应当会和公公在十月间回来,算来不过再一个来月也就归来,但一个月一个月肚子日渐翩翩,得喜的心情无法与自己的夫君分享实在让她有些压抑。这时难免让她不禁想起现代的好,如果是在现代便能用手机给自己丈夫报喜,又能说说心里话,撒撒娇以解相思之苦,不过现在只能拗着指头一日算过一日的苦等,且想做些女红打发时间也会把屋里人紧张得不行,唯有散散步或到老太太院里坐坐。
“哎!”她无意踩烂了几个圆滑糜软的东西,脚下滑了下。
“二奶奶。”随在左右的小巧和小姚见她身子不稳忙上前忙扶住她,且她们自己也差点被脚下那些爆浆的糜烂滑倒,幸而三人互相拉扯着才妥妥地站稳来。
小姚伶俐的目光下望那被长廊两边葡萄藤架遮蔽得略显昏暗的地板,不解惊恼:“怎么一地葡萄,方才过来地上还挺干净。”
小巧听闻廊外有鸟叫声,猜道:“难不成是鸟啄的?”
“我看是人啄的利落,不知是哪个贪嘴的,弄得这么一地,也不怕歪了嘴,幸而扶得快,要不二奶奶一个不慎,那可了得,真是挨千刀的。”小姚愤愤不平。
郝春抬望横在自己头上的葡萄架子,又望了望地上,心里一阵渗凉,她记得来时这地上还是很干净,但这时却是一地的葡萄,就算哪个丫头贪嘴,也是摘了一挂捧走,怎么会弄得一地凌乱。
是有人故意吗?谁呢?但这方家谁不盼着这肚里的孩子出生,是谁做出这种事出来?
郝春深深猜疑下,两手一左一右捏着小巧和小姚各一只手小心地绕开地上的葡萄走出葡萄架,望着廊外无人的园景,淡定道:“走吧。”她知道这件事不必自己多插手,那身边眼睛的主人定会去和婆婆说,凭婆婆的厉害自己是不必忧愁这事。
郝春在小姚和小巧的搀扶下,越走越远,离着廊外一里不到的假山后闪出一个婀娜的身姿,斜眼望着她们背影远去,返身甩绢离开。
果不其然,翌日郝春方用下早饭,叶氏带着周嬷和春香匆匆入了她的房寝,一进门便落坐在榻沿,挨在她身边,将她的一只手牵到自己腿上关切问:“身子还好吗?”
郝春深明叶氏来的目的,有意让她焦虑道:“昨日不甚差点摔跤,幸而她们扶得及时,也不知谁将葡萄撒了一路。”
“周嬷,让人把那里的葡萄都剪下来,别让那些嘴馋的丫头惦记着,再问看看昨是谁在那里,揪出来直接撵出去,这种没眼力的婢留着也是祸害。”
郝春肚子里的孩子对她来说可是个宝,他是大房的荣耀,稳固家产的关键,再者方鸿飞和方岸就要回来了,有个闪失叶氏也怕再恼到方鸿飞一起,又难和自己儿子交代,这方下了厉令,她回头掂起耐心,拍了拍郝春的手背:“出去走走可以,你得挑着亮的地方走,这是没事,万一有个什么不是怪让人心疼。”
“正好黄昏地气上升,走在外头有些热,才在廊子里避避热气,谁知竟会遇到这事,我平日都是按婆婆的话在院里好生养胎,极少到处走动,也极少与别人来往。”郝春将事撇得清清楚楚,暗也指大概是“婆婆你太嚣张,才到处树敌”。
叶氏倒没领悟到她这层意思,望着她的肚子好一阵担心才别去。
数日后,周嬷也没问出谁将葡萄弄得一地,下人都说自己忙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