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办一副绣具。”
“哎,当是什么事,这点小事也值得让你专程到夫人屋内找我,随意找个时候一说便是,往后别随便入屋,夫人休息不方便。”
冯嫂听出周嬷话里的埋怨直应:“是,是。”
“我这还有些事。”周嬷落了话,一副不愿多留的样子转身就出了房。
“怎么了?”她见着周嬷出门,走到冯嫂跟前问。
“小孩子家,别那么多事,和二小姐一边玩去。”冯嫂心有不快道。
“哦。”她能看出冯嫂心里有事,可她知道自己是个小孩,冯嫂是不会吐露真言,于是轻声应了话,又回到罗汉榻边和方慧芳一起折纸。
数日后,她吃午饭时就听坐在饭桌边上的张嬷和桂嬷在一旁窃窃闲语——
张嬷道:“老爷近日又住到了后园,和那位真像是关起门来过小日子。”
桂嬷道:“还以为这回老爷在正屋住了数日,和夫人转好了。”
张嬷道:“是那位不让老爷住园里,老爷才在正屋住了几日。”
桂嬷表示惊讶:“你哪听来的?”
张嬷道:“前些日子阿秋要厨房做燕窝盅给夫人,小翠来拿季姨娘的冰糖银耳汤,结果拿错了,正巧阿秋和小翠撞上,阿秋觉得是小翠故意拿的,两人就吵了起来,小翠性子急了些,便说别以为老爷在大夫人房里就了不得了,那是姨娘不给进门,待过几日便知道了,这才说着,你看老爷又住到了后园。”
“季姨娘这是使的什么,不让进门这又让进门,又把老爷迷了过去。”桂嬷摇头赞叹。
“我看是老爷打了三少爷她不高兴和老爷撒脾气,气消就好了,她哪敢和老爷真发脾气。”张嬷寻思道。
她闷声吃饭,心里另有一番见解觉得这应该是欲擒故纵,好把这大老爷的心弄得痒痒的,再一次收获,又能表现出大方,这季姨娘的战斗指数真是高,看来大夫人这下吃鳖了。
闲话配饭,她很快扒完了一碗饭,撇下心里的见解,像个真小孩一样捧着空饭碗蹦蹦跳跳去厨房放了碗筷,午后便又是和方慧芳、冯嫂去二房那里。
浅浅的斜阳照在窗角下,郝春侧对着方思芩坐着,一只手上的针来回穿梭绣着一手上镶在绣架上的手绢,将最后一针落定,她将绣架对着光线抬起:“好了。”
“绣得挺好。”方思芩望向她绣架上的那朵娇荷徐徐点过头,望向一边还捋不清针和线的方慧芳道:“真是笨丫头,还不如你家丫头来得聪慧,学了这么几日线都扯不清。”
她微蹙起眉,伸手帮方慧芳解起打了结的丝线道:“芩姑娘,我家小姐还小,自然做不好针线。”
方思芩瞥了方慧芳一眼,低下头便继续做着自己手里的针线,顿了下和声开口:“也不是我愿意说她,她就是没长嘴的,她来这么几回哪唤过我和我娘,她本就是不讨喜,这就更不讨人喜欢了。”
的确,自和方慧芳到这二房来就没听过方慧芳唤过人,来了便静坐一边,方思芩一开始还耐心教她针线,她倒跟着做,但不论会不会便都不言不语,只管自己胡乱学着做,方思芩虽像个大家闺秀,但也有些小姐脾气,自是看不过眼。
郝春默住了声不说话,方思芩说的也没错,她无法替方慧芳辩驳,只静静地解开那些绕在绣架上的绣线,然后把自己的绣具包进腿上的灰包袱里,起身朝方思芩微笑道:“改天我再和二小姐过来。”
“这就走?”方思芩讶异她比往日走得要早。
“是,东西都绣好了没什么可做,改天再向小姐学绣别的。”
她向方思芩辞了别便带着方慧芳出了西厢门,眼瞧立在门边与周嬷闲谈的冯嫂道:“嫂嫂我们回去。”
“哦……”冯嫂见她今日走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