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说来也是那会正是日暮,厨房的嬷嬷丫头忙着备晚饭,下房地几个丫头忙着收拾白日晾晒好的衣裳干货。另各个房里的主人在干什么倒说不清,不过有些人倒问不得,方老太太屋里的人谁也不敢怀疑;二房的人住在另一进中问起来撇得更清还不能得罪;方慧芬的脾气既不好又泼辣,几句不好便是能闹起来;方慧芳是个闷葫芦,日日躲在闺阁里,不用问都知道她不是看书,就是做女红,因此问了一圈下来只能无疾而终。
郝春知道这家远没看上去的那样太平和相安无事,想起季氏给方岚下毒的事她在起居上越发小心起来,索性每日饮水皆让小巧在后院的水井里取,用冬日的小暖炉烧开,饭食上她觉得有自己婆婆派来的那双眼睛在应该会紧盯住,且随着肚子里的生命越来越成熟,那娇躯更是沉重起来,她也累得不想走远路,每日下午便只撑着腰在小巧的搀扶下在附近随意逛上一圈就回了院。
天地间渐渐荒凉起来,北风呼啸着吹走了深秋,不知何时每日清晨窗柩上皆会结起一层淡淡的薄霜,她也不知自己何时起会不自觉抚着肚子对孩子诉说起对他爹的思念,每每说到落寂时,竟能感受到胎动的回应,于是落寂便被孩子的调皮所驱走。
细雨纷飞的凄冷清晨,方鸿飞和方岚带着一路风尘仆仆的疲惫回了家门,叶氏将他们迎入正院厅门便询问事由,方鸿飞拧着愁眉落座厅中,喝了丫头呈上的姜茶,驱了一路奔波的寒气淡声道:“入内院再道。”
叶氏觉得应是出了什么厉害的事便没在多说其他,只待他们父子俩歇息够了,就随他们回了正院。
方鸿飞落坐明堂主位上,深深叹了口气道:“幸亏是阿岚及时赶到,要不这趟恐怕是免不了牢狱之灾。”
叶氏觉得方鸿飞的话实在严重,忙问:“出了什么事?”
方鸿飞显着余惊未散道:“阿岚,你说。”
方岚理了下思绪道:“朝廷发现游家受贿通行贩卖私茶,让人上茶马抓人取证,我在京里听到这一消息便赶了过去。”
“幸好阿岚在我们方到秦县拦下我们,我们便连日带货赶了回来。”
“说来还真是万幸,那以后怎么办?”叶氏觉得这事真闹起来还不小,而且少了茶马贩卖的渠道,每年家里也得少赚好几万两。
方鸿飞显着不乐观地摇了摇头:“上面如此劳师动众查游家,这事定不会那样快过去,就算逃了这一劫,和游家的姻亲关系恐怕是个难关。”
“这也是老二他们的事。”经过数次挣家产的明斗暗斗,叶氏巴不得和二房脱离关系。
然而方鸿飞却不这么想:“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和老二难道不是一家吗?”
“但这种节骨眼上,可不成啊,反正弟妹不是想要产业,我们不如早点分了家产,与他们分了吧。”
“这话你也说得出来,难不成要我看着阿翔入大狱,阿灿才多大就要让他糟这样的罪。”
方岚见方鸿飞对叶氏冷言厉色起来,忙为叶氏解围:“娘应是一时着急才这么说。我看最好的办法应是让游少吟休了思芩妹妹,如此一来咱们两家就断得干干净净,而且从面上看也是相恨的冤家,就算官府怀疑我们贿赂游家,到时我们只要倒打一耙反供出他们的罪证便可减罪。”
“游家怎么可能休了思芩?”方鸿飞愁道。
方岚直了真身板,郑重道:“这事非表面上这么简单,上面的人要的只是游家,我们是交皇贡的商人,想来万岁还不至于将我们赶尽杀绝。”
“嗯!”方鸿飞觉得方岚说得有些理,便苦恼道:“如何要游家休了思芩?”
方岚踱步思道:“得乘现在事未定下,过两日我去郑州一趟。”
方鸿飞讶异:“你要去找游少吟?”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