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西域,所有被他豢养在此地的魔民都是他的养料。
这也是我当初愤怒的缘由,好一个万人敬仰的圣主!
我拍了拍脸上的灰,再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后,开始向着敌人,向着这片沙漠,向着无数信仰着他们带来救赎的圣主,发出一道最为壮烈的怒吼!
…
与此同时,进入尘封下的西极天内。
巴卫脚下全是被腐蚀后的漆黑淤泥,索性,跟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大鲤。红白相间的蛟龙化作十丈长的大小,正好能托着巴卫在楼宇间穿梭。
目光在四周扫视着,他无法确定那象征着权柄的物品究竟在哪。
天空中闪过几次被撕裂的声响,巴卫仰起脑袋,他那张沧桑的眼眸里立刻倒映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那天在山谷里遇见的那位放牧的女人。
大鲤感觉背上一轻,遂回了下头,发现身形魁梧的半人马战士扒住一截栏杆,然后强行让自己身子荡了上去。
他的身躯快速变大,四足和六臂将自己牢牢的固定在楼屋间,他的目光注视着那个已经落身在一处屋檐顶端的女人身上。
“应该还有其他人来了,你去把他们引开,这里交给我。”
可怜的大鲤还不会说话,不然他一定会说“滚你丫的。”
但在感受到那股不同寻常的可怕力量逼近时,这位常年跟随在童盂身边的蛟龙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叫喊,随即化作遁光远去。
大鲤去往其他地方的路上,被一道黑色幽影锁定,而就在那幽影从黑暗深处浮出水面时,却遭重击。
一根粗长有近三十丈的白玉巨柱坍塌,轰隆声里,黑影被迫折了方向,而当它想要再去寻那蛟龙身影时却见四周烟尘缭绕,已然不见对方踪影。
“上次一别,你我此次该决一生死!”托着又一根玉柱的半人马怪物跃过高高的楼阁,他手上似有千钧怪力,那柱子被他挥舞着,如同丢掷一件寻常包袱。
呼啸声里,千斤巨柱轰然撞在地面上,一处受波及的房屋顷刻间变作废墟。
幽影腾挪于屋舍间的黑暗角落,这里是它天然的战场,只要它愿意,每一寸角落里都可以有它的身影。
见两击不中,巴卫也不恼火,他估算着自己所剩的时间,毫不犹豫的用刀割开自己额头上的位置,从那被称为灵窍的位置上,巴卫伸手把伤口撑开。
鲜血汩汩涌出,那些新鲜的还带着热气的血液从他额头上流过,顺着干涸的脸颊,流淌经他身上的战甲,就仿佛一个悠久年代里,固执的遵循旧礼的迂腐者。
他半睁着眼睛,从干瘪的嘴唇中传来的一个个音节,带着泥土的湿润,就像一团正在燃烧的火。恍惚间,他的身影佝偻,似回到了部族。
头顶戴满羽冠的老者将一支盛满献血的套碗以双手端举的姿势递交给他。陶碗里呈放着的鲜血倒映着漆黑的夜空,也倒映着火光里还曾是少年时的巴卫的脸。
“流淌于大地体表上无边辽阔的母河啊,您是无尽生灵的哺育者,是执掌繁荣与茂密的至上神灵。我以您虔诚的信仰者的谦卑姿态,渴求您投来一点相应的注视。”
祈祷声里,巴卫屹立在地的身影开始变得越发膨胀,他头顶光秃秃的表面开始扭曲着生出了犄角。
一层层凸起的鳞片附着于他的体表,他手上握着的短柄真正意义上变成了一枚足以匹配他身形的长枪,他足下四蹄踩着的地面凝结成了冰川。
无数多潜藏于淤泥下的恶意被冻结,而他所行的每一处都如履平地。
原本那朝他袭来的幽影当即止住去势,一座座石门后被黑线缠绕着的神将纷纷睁开双眼,那猩红的光照亮每一处漆黑的宫殿。
巴卫行走在空中,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