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间,少女纤细的手臂扒住窗帘。
几乎是同一时间,院内院外两个福生一齐张开了手臂。
强风吹拂
顾湘君感觉自己笨死了,她不论是做什么似乎都是先动而后谋,这次也不例外。
当她意识到自己站在了窗户上时,嘴巴里已经灌满来自四面八方的风。她想要尖叫,可即使是在梦里,面对福生她也都忍住了,大概是想无论如何也请留下一些淑女的样子吧。
梨黄色的球灯像一颗被人砸进心口的月亮,流淌出来明黄的火星子。少女的裙摆被扯上天际,就好像一只刚出生的鹦鹉,马上就被放逐出乐园。
已经先人一步的福生在她捂住嘴巴之前就已经动身,一席青衫道袍,两面鬓角发梢。
如今,眉眼洁白已是真人法相身的道士脚不沾地,他一踏一步,步步生莲,如今踩着莲朵来到了女子身前,将她轻轻接住。
于是,顾湘君的那一声轻呼便落在了福生耳畔。
与此同时,整座屋檐下,那柄劣迹斑斑的子衿宝剑嗡的一声从地下冒出。
一座静庐,满屋青莲。
…
玉都内有座武侯祠,这个大家都知道。
当年昭烈皇帝与武侯相知相遇相顾那可是一段佳话千古流传啊。自先帝去世后,武侯恪尽职守为守住这份基业不惜以来世福缘做酬换取自己能多留在人间几许。
可惜,最终于他死后不久,那座王朝还是倾倒。
历史的车轮滚滚碾过所有人的头顶,但总归是有些东西不会被轻易踏碎。
当武侯的墓也迁到昭烈皇帝身边,已经是一千年以后的事了。
…
福生一气呵成,他伸手抓住顾湘君的手臂,只用自己的臂弯挨着身前女子的后腰,将她轻飘飘的放下。
殊不知,刚刚梦一场的顾姑娘,现在脑子还不够清醒,她上前来一把抱住福生的脸,在后者猝不及防的惊恐目光中,皱眉道“怎么感觉没以前好看了?”
“…”
顾湘君上下揉着手掌,福生的脸颊随即也被压扁拉圆,这位可能还梦游着的漂亮姑娘,歪了歪脑袋撇嘴道“好奇怪啊。”
旖旎的梦就和泡沫一样,在福生轻轻拉住她的手腕时,啪的一下清醒过来。
“顾姑娘,我回来了。”为了防止顾湘君继续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福生抬手画了个灵光符拍在顾湘君脑门上。
没去管那脑门凉意嗖嗖已然清醒现如今是脸颊通红的顾湘君,福生转身接过那自顾飘来的子衿剑,做起了检查,确认里面留下的三缕剑气没被触发。
至此,院外蹲点的那个福生也没感觉到屋子里有其他动静。
“莫非,她已经逃遁了去?”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福生也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伶狐所谋为何尚不清楚,但一切的阴谋诡计在双方之间的硬实力差距面前其实都不够看的。
院内,以假身示人的土偶福生四下扫了眼,没见布置又回过头去问道“这些日子,你和伶狐一直在一起吗?”
刚出格的举动已经够羞人了,顾湘君恨不得挖个地洞让自己跳进去。此时,见福生问她,还羞红着脸没敢去看,只轻声嗯了下。
轻吐了口气,福生决定先让顾湘君服药。
找了个理由进屋,顾湘君就要忙活着去厨房给他下面。
“你忙活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桌上有些点心你先垫垫,等我去给你烧上火啊,别急。”
“顾姑娘。”福生叫住了她。
凝眸注视了许久,福生好像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认识的她,看着看着自觉失礼,他摇了摇头抱歉道“没事。”
虽然感觉到了福生的奇怪,顾湘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