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在如履薄冰,小心为上。”她道,究竟是不放心这个多事之秋里的人。每个人在面对权力与金钱时,可能一时半会儿的态度各相迥异,但是很难说,他们的最终态度都能保持与先前一致。在战斗中呆久了,难免被同化,这是不可避免之事。圣人也是从出世到入世再回到出世的,无有出二者。
权舆能熏心。这是确确实实的,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渐渐害怕,若过惯了那种前呼后拥的生活,还回得去以往的淡泊名利吗?
马车旋即已到了烽火台下,程东同金宝两人位于剡洛的马车正前方,用目光仔细研辨了一番,才下马到马车近前:“启禀公子,到了!”
着见安阳王那老匹夫也下了马,一身盔甲戎装“桄榔桄榔”地来到马车前:“公子一路辛苦了。”
剡洛率先跳下马车,伸手将苏绾扶下,双双来到安阳王面前,眯着眼笑道:“王爷客气了。这么晚过来。给王爷带来诸多不便,还望谅解。”
安阳王捋着羊须“嘿嘿嘿”地笑,早见着剡洛的大军时心里就乐开了花,忖着这小子究竟哪儿弄来的这么多兵?可是笑到一半,眼睛扫过苏绾片刻,就一下子给僵住了。
“哦……你看我见着王爷,都高兴地忘了介绍了,这是内子,王爷相信也定然不陌生吧?”
苏绾低笑,向安阳王迎身施礼:“苏绾拜见王爷千岁。”
“苏苏……苏小万?”安阳王的脸顷刻白了,“你你你你不是被西狄戎太子给杀了吗?”
“王爷说笑,我若死了,如今在王爷面前的,又是何许人也?”苏绾浅笑着,表情极为认真。
安阳王一想,嘀咕着:“难怪了难怪了……天下也只有你能借得着天兵。”原是安阳王一直都不曾知道,那日苏绾借兵支援的兵究竟是从何得来的。
“王爷过奖,内子一介女流,何以能有神力借天兵呢。”剡洛虽这么说着,可是脸上风光大盛,苏绾可是给他长了个大脸啊。
“呵呵呵呵……”安阳王尴尬地笑起来,“公子夫人,谦虚了谦虚了!”说着侧身起手。做出请势,“请!”
跨前一步,立于永兴界内,心潮陡起。猎猎西风飒爽,滚动军戎袍尾向着东南方向飞舞,那是永兴京都所向,是帝位的召唤。
剡洛有一丝心酸。再回到此地,前尘往事历历在目,身上的担子再往肩头压了压,身后过往的种种皆被忘去。入关才算是真正地开始,自今夜之后。永兴大地踏于他脚下,他要一点一点地去征服,去收复。
大军暂且驻营安阳王大营之外,两厢抱山坐望,表面上看似是安阳王的附属兵力,呈防护状扎立,可实则剡洛的大军却可以随时反攻,将安阳王包抄。都有些利弊各半,可见这两军人马野心相对,兵戎相向也是迟早的事儿。如今都是逼不得已要弱弱联合,也算是懂得审时度势,不拘小节吧。
暂且安定下来之后,安阳王便迫不及待地要同剡洛来商量军机之要,欲要趁早挥师东南,那股子急性儿与狗急了跳墙似地。不过几日来,都被剡洛以初初扎下营盘,内部诸多杂事儿为由推拒了。安阳王不敢明着撒怒,只得来来回回好几趟,吃够了闷亏。
剡洛一边儿派人重将安阳王那边儿的势力摸了个清,一边儿掐算时间,与几员大将首先拟定东伐战略,以待与另一部分人五月的关中之约能够及时顺利执行。
安阳王的耳目可比剡洛通灵的多,隔三差五便有探子回报几路兵马的各种情形,让剡洛可说是大大占了便宜。
直至十日后,剡洛才放了安阳王进来,大挫了其锐气。并与他商约分四路兵力朝东****,相率先将梁王大军一网打尽。
这般商量定,安阳王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匆匆回去部署,约定三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