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堆满了破烂衣服、吃剩的罐头盒、塑料袋和几天未洗的锅碗盆碟,还有几本变黄了的废旧报刊。今天,他回得家来,把床上堆放的东西胡乱一扔,摔到地上,一头便栽到了床上。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静静地吸着,仰头望着天花板直发呆。是啊,忙了一天,该放松放松了。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谁呀?”梁山从床上一跃而起。他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竟是小雪。她仍是一副纯真少女的靓样,只不过脸上没有了笑容。
“你怎么来了?”梁山多少感到有些唐突,问道。
“怎么,不欢迎?”小雪眉字间闪过一丝愤怒,问道。
“哪里,请进。”小雪进得屋来,梁山随手带上门,问道,“跟大伟谈得如何?”
“和我小雪谈话的男人,还会有不高兴的?”小雪冷冷答道。说着,她坐到床上,默默无语地打量着梁山。
“你倒好像有点不高兴啊?”梁山发现了小雪情绪的变化,问道,“我想你明白我的用意,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所以才介绍你们认识。我提醒你,大伟是个好青年,比你整天接触的那些人强百倍。”
小雪依然沉默不语,只是用她那双大眼睛没有表情地盯着梁山,很久,她一字一字地说:“我喜欢的是你,梁山。”
小雪的脸上带有一种可怕的茫然,一种包含着死亡在内的感情空白。仿佛是一个信徒在忏悔,又似一个罪人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什么?”梁山愕然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爱的是你。”
这本是一句充满感情的话,然而通过小雪的口说出,却说得一丝一毫感情都没有。那苍凉的声音,那近乎麻木的声音,仿佛是一台电脑在说话。
梁山无言以对,顿感万念皆空。是她不该说,还是他不该听懂?恐怕都不是。
当一个人听到他最不想听到的话或是面对他最不想面对的事实时,他往往只是沉默。梁山沉默了。
男人是贪婪的,无论是对金钱,还是对女人。这两样东西得到多少,他们都不会满足。恨不得天下所有的金银财宝都装入自己的口袋,天下所有的美女都投入自己的怀抱。对其他的女人,梁山也许会觉得多多益善,可唯独小雪,是个例外。
和小雪在一起,梁山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一种超越了男女*的轻松。他看待小雪,不是像兄弟,也不是姐妹,而是把她看作另一个自己。小雪聪明、狡猾、玩世不恭,深谙情场却从不为情所困,放浪形骸却坚守到的底线。这些,梁山酷似自己,甚至高于自己,比自己更纯洁,更脱俗。
所以梁山对小雪很是佩服,也很喜欢。一直将她视为知己,视为小兄弟,无话不谈,亲密无间。
而今天,事实恰恰证明,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是自欺欺人的,是不存在的……这个难得的聪明的知己,这只情场上的狐狸,原来内心深处爱的正是自己……
“你不是开玩笑吧?”良久,梁山迸出一句话。
“我很认真,这么多年,难道你看不出来?”小雪语调凄楚。
梁山脸上露出了苦笑,无可奈何道:“我一直以为,在我认识的女人中,至少还有一个可以做朋友,那就是你。我心目中的小雪,聪明,理智,无忧无虑,从不轻易付出感情,更不会像那些*女人那样,只为寻欢作乐,或者几张钞票跟人上床。”
“可我不是冷血动物”小雪激动地反驳道,“我也是个女人,是个有感情的女人。”
梁山望着女友,不知说什么好。
“你不知道,”小雪说着站起身来,轻轻地走到梁山身旁,柔和真切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股魔力,任何多情的女人都无法抗拒。”她突然脱下自己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