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昊怒气更甚,鞭子所及之处,无不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太后驾到——”内侍传来的声音让他徒然停顿了手中的动作。
他已经严命合欢殿内所有人等不许声张,为何事情还是惊动了太后?从事情发生起,他就认定事情只是他与杜皇后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因而不愿令其他人知晓,包括他自己的生母温太后。
“皇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皱眉道,“哀家方才听闻说皇后昨夜与一来历不明的男子私通,被皇上当场抓住,可是实情?”
北堂昊暗叫不好,本能地问道:“母后如何得知,是何人告诉母后的?”
“先别管哀家如何知道,你只要回答哀家,可有此事?”
“事情……儿臣还在审讯当中。”北堂昊支支吾吾。
那被北堂昊吊起来审讯的男子见到太后来了,如疯了一般,大呼大叫地嚷道:“皇上、太后娘娘!奴才在宫外就认识皇后娘娘,是娘娘让奴才假扮太监混进宫来的!而且奴才与娘娘的关系也非一朝一夕!”
“非一朝一夕?皇上,你听听,你的皇后竟背着做出此等事情,如今她身怀六甲竟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说实在,哀家很怀疑皇后腹中怀有的胎儿是否龙种……”太后气得浑身乱颤。
北堂昊极力辩驳着:“母后,皇后与儿臣感情一向极好,朕不相信她会做出此等事情!”
“那么,带皇后前来对质,哀家要亲自听听她的说辞!”
合欢殿,杜皇后已经整整一夜未眠,且水米未进。从她作为秀女进宫至今,还从来没有陷入过这样的危机,使她感到了绝望。
曾经,她带着少女对感情的向往,带着对北堂昊的眷恋,入了皇宫;
曾经,她与北堂昊的第一个夜晚便被燕贵妃蓄意破坏;
曾经,她发现她心中的那一个人视她与旁人无二;
……
就算他无视她、远离她、不爱她,她都可以忍受,可是她,无法忍受他宁可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却怀疑她。
究竟事情是哪个环节出了错?细想来,事情或许从一开始便有着预谋……
那天下午燕贵妃请她去吃粽子,回来的时候她休息了片刻,之后是用晚膳,晚膳之后便是喝每日必有的安胎药……好像,每一件事情都照着正常的轨道进行着,似乎没有什么纰漏。
那碗安胎药……喝了药之后她比往日更犯困。而且,她平日睡得浅,一有动静便会立刻惊醒,这次何以让一个人躺到了自己的身旁而不自知?
这碗安胎药,应该是问题的关键,如果能通过这碗药来作为这次事件的突破口,或者能为她洗刷冤屈……
杜皇后想到此处,整个人感觉振奋起来,一切还没到绝望的地步,就算希望微乎其微,终究不至于让她真正地陷入绝境。
她正反复地思索着,门口传来内侍禀报:“皇后娘娘,路公公来了。”
来人是太后身边得脸的内侍,杜皇后不敢怠慢,强笑着起身,亲自前去相迎。那路公公半句客套也无,直说来意:“娘娘,太后娘娘有要事请娘娘过去长信宫一趟,娘娘这就请吧。”
“这……究竟是何事?”杜皇后心虚地询问着。
“奴才也不知道。”路公公一副爱莫能助的神色。
这么快风就吹到太后那里去了……想来,那个陷害她的幕后黑手是等不及了吧,才会在事情秘而不发的时候就将风声透露给太后。以北堂昊的个性,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应该不至于将事情越闹越大的,那么,显而易见的,事情是陷害她的那个人做的,而那个人的目的,是要将她赶尽杀绝吧?
这后宫之中,她是北堂昊唯一视为妻子的人选,得到的宠爱越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