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在下护短了!”
吴恨字字在理,说得胡如飞一时无话了。面上颇有些悻悻然之态。
胡如飞自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绝对是不敌吴恨,面上只是迥然一下,心里却也是有三分畏惧,顺着吴恨的话头强自说道:“那,那是……我胡如飞向来是说话算数的!所谓好汉说句话,拉死八匹马。那我就不管这杂事……不过你吴恨却是一定要秉公处理这件事情,若是有半分私情护短,我老胡拼了这条老命,却也是不怕和这个家伙干上一架的!”
吴恨沉声应道:“那是自然!”
胡如飞悻悻地退了回去,还不忘朝地上啐了一口。
吴恨又转头看着长川,两人之间隔着厚厚的风雪,长川见师兄看着自己,只是轻声说道:“我既然已经脱离师门,焉有回去的道理,我素来是知道大丈夫做事,由来无悔,大师兄这名字不也是这个意思?况且,家门遭此不幸,我更是不能袖手旁观!”
吴恨双眼凝视着长川,心下一动,却是继续缓缓说道:“无悔无痕,无怨无尤,生无所愧,才能一生逍遥!你应该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你的家族本就是鲜夷大族,兴衰枯荣也由不得你,你难道不怕让自己身陷其中无力自拔么?”
长川淡淡一笑,说道:“道理是道理,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我能做的,也就是杀了西田,为我们长川家族血洗耻辱!”
这时候北极剑门的另一个弟子的声音却是响起来:“我师兄西田能够统一鲜夷,靠的不是剑,是雄心,是魄力……”
长川面具下的脸色猛然变了,大声吼道:“你给我住口!”这声音苍凉而沉郁,夹杂着厚厚的真力从那面具下传出来,竟是将面前的雪花凭空融化了。
吴恨不禁摇了摇头,轻叹道:“长川,师傅只是想念你,想让你回到剑南山去看看他!”
长川摇摇头,说道:“师兄,我知道你们不愿意让我卷入这场纷争,但是……我,我心痛啊!我的哥哥被西田大军绞手,四肢残废挂于城门示众,我的父亲被置入疯牛圈之中以牛角穿心而死!他们的每一寸痛苦,我都是深有体会,更何况我的母亲……她是怎样的温柔和蔼,她……”话到此处,长川忍不住涕泪四流。语音哽咽在那里。
一时间周围都是没了声音。
而后,长川猛然抬头说道:“而这凶手,便是他们北极剑门培养出来的西田!我要打败西田,只能用他们北极剑门弟子来练剑啊!”
“你这狗杂种!”这后面的胡如飞一听这话,心上更是上了火,这小子竟然用自己的师兄弟来练剑?!心下及此,顿时火冒三丈,甩甩胳膊就要冲上来,身边两名北极剑门弟子忙是搬住了他粗壮的胳膊。
吴恨没有在意后面的动静,而是轻声说道:“照这样看来,今天我是不能将你带回去了!”
长川拱手行礼,说道:“恕长川无力从命!”
吴恨轻轻叹口气,拂拂袖子,说道:“那便如此吧!”
这话一出口,身边的李甜儿和崔炫却是上前说道:“师兄,难道真的要?”他们皆是知道,当吴恨说出那便如此的四个字的时候,多半是将会出现一场恶战。吴恨举手示意他们不要阻拦,然后轻轻点了头,眼光里一抹清亮的剑影。
长川跟吴恨在一起生活了八年有余,自然是也明白吴恨的意思,遂也将一柄弯剑从黑色的剑鞘里抽了出来。握在长川手中的长剑是一把通体乌黑的黑木剑。
吴恨看着这柄剑,倒像是以云台荒上的铸剑手艺打造的,只是这剑身弯曲,更像是一把刀,与刀不同的是,这把弯剑依旧留着双刃,双刃是剑的特征。而这把剑的长度也长于一般的剑,倒是弥补了日暮长川的短小瘦弱的身材。在气势上显得壮大了许多。
道家之人,气势也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