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痕还没有愈合,狰狞可怖,我自己见了都害怕,不过这男人也太毒舌了。
我找不到话回他,气氛很沉默,那男人轻咳一声,问道:“你救我,不担心我是坏人?”坏人?帝森头一次从自个儿嘴里说出这个词,非常不自在。
“人哪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只不过是你救过我,我不愿欠你人情罢了。我又没惹到你,要是你像东郭先生和狼故事里的狼一样,倒是一只禽兽了。”
东郭先生和狼?这是什么?帝森难得好奇,想发问,林汐荷去出门去了。自己刚才故意说来羞辱她的话起作用了?哪个女人不会介意被人谈论容貌,往别人伤口上撒盐,是他一贯的作风。
“对了!”
门外突然伸出一个脑袋,小小地让沉思中的帝森惊诧了一下。
“你中午要吃什么?我现在去镇上买菜。顺便给你请个大夫回来瞧瞧。”
帝森一愣,她……要给自己去请大夫?还要去买菜?在经过自己一番毫不吝情的打击之后,不是应该夺门而去吗?
“问你话呢!”这人傻了?可怜我白花花的银子,又要流水的飘走了。
帝森回过神,“哦,不必了。我自己的病自己治。”这些个庸医懂什么,“你按照我的方子抓几副药回来就行。”
是哦,我都忘了他通医术的,也好,省去了请大夫的钱。没有纸,也没有笔,我死记硬背了好几遍,才把他的药方背下来,一路上嘀嘀咕咕,就怕忘了哪一种,到时候吃出命来。
帝森终于写了一口气,这女人是年纪大了吗,几个草药的名字也反反复复背了这么多遍,他耳提面命地重复,口水都说干了。要是她再记不住,他失了耐心,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先吃饭吧。我去给你看看药好了没。”
帝森坐在饭桌前,盯着那一碗鸡汤和几碟蔬菜,有几分恍惚。自嘲的笑笑,不客气的吃起来,并且像故意似的,全部吃完,一点都不给林汐荷剩下。
我从厨房出来就惊呆了,这个人是饿死了投胎的吗?
“不好意思哦,”帝森捂嘴偷笑,“你不会没有吃的了吧?”
当然没有了,废话!
不过他昏迷了这么久,多吃点也无可厚非。好吧,原谅你,“没关系了,明天多买点菜。”话说完肚子就“咕咕”响,“呃……我去煮点粥喝,你还要吗?”
帝森上下将我打量了一番,眼神很奇怪,然后邪魅的一勾唇说道:“要啊,当然要。”
果然啊,这男人还真没吃饱。
用剩下的鸡肉煮了鸡粥,满满一大锅,我们两人慢悠悠地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多半都是我在问话。
屋外阴雨绵绵,下了好几天了。我的腿疾越发严重,疼得钻心,少点热水泡泡脚要好一些。
“你的腿疾怎么变得这么严重?”帝森喝着药漫不经心地问我,话一出口,帝森心里一惊,这种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
“可能是坠崖之后又补了一下,反正是医不好了。”诶,他知道我患有腿疾?
“你……”
“你……”
两人几乎同时张嘴。
“你先说。”那男人难得谦让。
“我们应该只是见过两次面吧,我患有腿疾的事情,你如何清楚的?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这个男人,他表现出来的,绝非是只是我萍水相逢。
“林汐荷,我是帝森。你记住了。”
帝森?这名字好熟,就是想不起来。
“想起什么了?”
“完全没有,”我摇摇头,“你这名字太普遍了吧,不然我也不会觉得熟悉。”
帝森没有答话,只是问道:“你坠崖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