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衍笑,特礼貌特谦虚的那种,伸出五指比了下。
“五两?”这下子连刘掌柜也有些惊讶了。
“五十两……”邹衍故意停顿,欣赏了会儿刘掌柜稍有些变色的老脸,吐气,续道,“……香油钱。掌柜的,客人命小的明日上万安寺求个平安符回来,怕是得请上半天假,您看……”
“你个兔崽子!”刘掌柜微眯的小眼霍然睁开,眼中异彩大胜,“简直是空手套白狼!比老妇当年可强了不只一倍!行了行了,既是走个过场,那就快去快回。所谓见者有份,记得给老妇带上二十年陈酿和刚出炉的杏仁酥,那老妇就不揭发你贪墨的香油钱啊!”
“是!小的定会记得好好给您捎些孝敬的礼物,以答谢掌柜的封口之恩。”
两只大小狐狸相视一眼,片刻后,皆是畅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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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衍这次上万安寺,其实是有私心的,一嘛,自是为了钱,二则是为了刑心素。
她还记得心素第一次来过万安寺后变得有些魂不守舍,后来,好像又来过两三次,却一次比一次更加开怀,不但发呆的次数增多了,偶尔看着路边玩耍的孩童或者去看过二姐夫后还忍不住嘴角噙笑,神情语气很是安详柔和。
邹衍不知道男人的这些变化与万安寺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她这次山上能不能发现什么,但平日里酒楼里的事情实在很多,再加上收工后还要去秦姨家说故事,她现在的听众已经增加到四个,秦姨、廖文君和廖清云是三个,廖清云肚子里那个是半个,再加上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过来客串一下大姐角色的李然,她也只能算是半个,不多不少,正好四个,搞得邹衍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深究心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邹衍郁闷了,她的男人为什么开心为什么微笑,她居然不知道理由!这实在有违自己一贯的“宠夫”方针!所以,说到底,即便没有任性小屁孩的差遣,这趟万安寺之行也是必然,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万安寺是男人出家的寺庙,所以前来参拜的也大多是求子求福、求姻缘求平安的男人,幸好有一些得宠的夫侍有妻主陪在身侧,不然,邹衍混在一大群男性香客中间,简直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她花了十文钱买了个一文钱不值的平安符,又象征性的捐了五文钱,想到一下子贪污别人五十两,就这么点意思貌似有些说不过去,便又花了一串钱买了条佛珠,顺便再求僧人送了两个平安符。
后堂她是进不去的,前院、大殿、偏厅……她来来回回晃了很多遍,也没发觉有任何异常,连心素上次提过得老居士的影子也没见着。
眼看着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邹衍略有些丧气地准备打道回府。
万安寺上山的路和下山的路不是同一条,此时离正午时分还早,正是香客们陆续上山的时候,所以下山小径上倒显出几分幽静。
走了没多久,路遇一个小树林,邹衍突然听到林子里面传来“嗵”一声物体落地的声响,还伴随着“哎呦”地叫痛声。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和二姐相遇时正是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方式,一时倍感亲切,再加上听出声音似乎是一稚童呼痛,且身旁既没有大人慰哄,又没有哭声,一时有些关心和好奇,便拐了个弯,举步朝发声处走去。
三十四
树林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屈膝蜷成一团,听到脚步声,小人儿连忙抬头看过来,大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此刻又添了些见到陌生人的惊慌与无措,头上扎了个鼓鼓的包子头,肤色玉雪莹润,眼睛红红,鼻子红红,小嘴红红,整个看起来就像只受惊的红眼小兔子。
邹衍一下子就乐了:“怎么了?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