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老年人口占里民的五分之一,十二岁以下的学童亦是五分之一,绝大部份是青壮年人口,上班族或“游手好闲”的各占一半。
不过那一半“闲人”自称是自由业,他们不是不工作,而是比较随兴,想做的时候才做,非常的有艺术家性格,而且……很难搞。
所谓的难搞是指不合群、不守礼教、任性无礼、目中无人、不把“正常人”放在眼中、特立独行、昼伏夜出,要求别人永远比要求自己多,狂妄自大的让人想朝他们头上丢鸡蛋、吐两口口水。
和平里一点也不和平,完全的名不副实,每日发生的事情绝对比立法院打群架还要精采,身为当地里长真的很辛苦,没点本事恐怕先抬去顾山头,土深草长安眠于一把黄土之下。
“里长、里长,你快来啦!王仔又在打老婆了,你快踹他一脚,让他肋骨断三根。”
“里长、里长,张阿猫家的鬼又跑出来吓人,好多小孩子都吓哭了。”
“里长、里长,老番婆的儿子又上门要钱了,你快去看看她,不然她那一点私房钱准让不肖子给抢光了。”
“里长、里长,阿味养的鸭一夜全死光了,他怀疑是隔壁水旺的黑水毒死的,现在抄起菜刀要去砍人……”
“里长、里长,你快来,凤姐她家又开战……”
“里长、里长……”
一幢很有古迹风的红砖房内,一扇木刻的宽门由左而右被拉开,一道白色身影缓慢地走出,身后跟著一位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
不疾不徐的步伐宛如刚要出门散步,偏冷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放低声量,油然而生的敬意表现在脸上,无不肃然起敬。
这位偏好白衣的里长有双令人垂涎三尺的修长美腿,纤细的腰肢如不堪攀折的柳枝,娉婷袅袅的身姿叫人以为她是极需被保护的弱女子。
没错,和平里二十多年来,头一次出现女里长,而且一定要强调她的“年轻貌美”,婀娜的身段和嫩白的小脸蛋,简直是男人的梦中情人,伸展台上的名模没一个能及得上她。
如果她的脾气也能如同她的容貌一般完美就更好了,肯定……肯定……嘿嘿!很快就失身了。
“哎哟喂呀!里……里长,你也轻点,我王仔一大把年纪不禁踹,我发誓我没打老婆。”冤枉呀!天大的冤屈,他又得吃三天的伤药。
“你是指三婶婆说谎?”
满脸通红的王仔为自己叫屈,“我和我老婆在床上那个那个啦!她一时太快乐就叫得太大声,所以……所以……大家都误会了……”
不能因为他有“前科”就诬指,自从里长一拳打歪他的下巴后,他就不再打老婆了,被打可是很疼的,里长给了他很痛的教训,永生难忘。
“夭寿喔!骗人没结过婚,哀得像在杀猪,任谁听了也以为是发生凶杀案……”
人群中,一道丰腴的影子摸摸鼻头,慢慢地往后缩,表示此事与她无关,她真的是见义勇为,怕王仔他老婆被打死,绝不是鸡婆,无事生是非。
“张阿猫,把你家的棺材给我收回店里,下回再摆到马路上吓人,全数充公。”
“可是做生意……”路口摆棺材能招来财气,他家开了八十多年棺材店,上一代交代下来的规矩咩。
里长的秀眉一掀,“你在诅咒咱们和平里的居民早死早超生?”
一瞧见她沉下来的表情,张阿猫连忙摆出谄媚的笑脸。“我收、我收、我马上收,里长可别发火。”
解决了贪财又难搞的棺材店老板,美丽的里长大人又去巡视养鸭场,瞧瞧水旺伯家的机车行是否排放污水,污染水源。
“阿味婶呀!你该去配一副眼镜了,巴拉松和肥料不一样,它有毒,虽然两瓶的包装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