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你出的主意?”
昨晚贾政回荣禧堂,狠狠的发作了一次,摔得王氏屋子里剩不下几件玩器,临走的时候还叫嚣着要将宝玉送到山上读书。王氏现在见金钏儿这个轻佻劲儿就明白,事情多半是她挑的头。半辈子的夫妻,王氏还不明白贾政的为人,这满府上下,头一个耳根子软的就是他,有了新人,自然要言听计从。
金钏儿倒也不含糊,只管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太太殁了,宝玉要守丧,去山上最好不过,我这可都是为太太着想。太太不是一直担心宝玉的婚事嘛?我也可以在老爷面前求个情,叫宝姑娘进府伺候你,成全了你的心意。不过太太投桃报李,也该给我点好处。”
王氏冷笑:“白姨娘说吧,我倒要瞧瞧,你的心思能有多大”
金钏儿一喜:“我求的是二太太你的名分,只要太太肯在临终前当着众人的面说,将我抬为正室,我保证善待宝玉。”
金钏儿情急之下竟是走到了王氏近前,就为她一句承诺。那老嬷嬷本不情愿,只是凭借她多年的经验,知道王夫人断然不能成为威胁,也便顺从了金钏儿。
不料,王夫人猝然间抬脚,借着大迎枕为倚靠,狠狠一发力,正好踹在金钏儿的西瓜肚上。
“哎呦”金钏儿滚到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嬷嬷,救我”
那老嬷嬷虽是宫里出来的,可以前也不过是做了个三等下人,要不然也不会被贾政请来,她一时傻了眼,由着金钏儿跌坐的地方鲜血直流。
王夫人的那一条腿已经收不回来了,耷拉在炕沿下,两眼开始散光。周瑞家的忙将其收了回来,扭头一见那婆子要出去叫人,给贾母的小丫鬟一使眼色,两个人蹭的上前,合力将老嬷嬷压倒在地。
金钏儿吓得用手去捂血,哭道:“太太,我不敢了,救我”
王夫人像是在听什么天籁似的,闭上眼睛轻声道:“我的儿,娘最后为你除了这一害……”竟是再也不能发声
周瑞家的若有所感,松了手,蹑手蹑脚的走到炕前,右手试探的放到王夫人的鼻子前。足足一刻钟,周瑞家的瘫倒在一旁,痴痴说道:“太太走了太太走了”
金钏儿早就疼的昏死过去,那老嬷嬷原还要挣扎,现在听了周瑞家的话,也不动了,和小丫鬟一起看向王夫人。
周瑞家的激灵灵打个冷战,看着炕上的死人,再瞧地上已经没声的金钏儿,周瑞家的计上心来,放开嗓子就开始吼:“了不得了,白姨娘气死太太了”
踉踉跄跄爬了起来,周瑞家的跑到园子里就开始大声嚷了起来。
没多大会儿,院子里站满了人,赵姨娘领着逃学在家的贾环躲在墙根偷笑,又听是金钏儿气死了太太,阿弥陀佛的直念叨。
贾母那里得了消息,手上的念珠子串突然散落一地,鸳鸯怕她伤感过渡,正要安慰,却听见老太太低声嗫嚅着:“死了也好,省得将来受罪。”
王夫人的死就像是一颗闷雷,响在众人心间,头一个高兴的就是邢夫人。且说邢夫人正在屋子里和陪房王保善家的说话,猛听下人来回消息,喜得扔下数到一半的利钱:“消息可是真真儿的?”
那回话的小丫鬟也是一副妖妖娆娆的样子,很会看眼色,嘴角上扬的说道:“太太放心,奴婢亲自去荣禧堂,看到再清楚不过。”
王保善家的忙与邢夫人说道:“太太,咱们怎么办?往上房去?这事儿得由你主持啊趁机再将大权捞过来”
邢夫人难得精明一次,她一踢脚,就将两只小绣鞋踢到了炕下,笑道:“我啊,哪里都不去,就算是老太太来了,也只说我病重,不能料理家事。”王保善家的不明,唯恐这件美差落在别人手里,只狠命劝着:“太太不能意气用事。”
“呆子,这不是什么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