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英最终还是让李红卿走,并给了她一只巴掌大的纸鸢。
小满将李红卿送出林子,回来后有些急,“陛下,您为什么让公主走了,她肯定不会回来的!而且她知道我们的住处,如果带了大周军队来怎么办?”
“就算不在乎我,为了京河她也会回来的。”狄英轻叹一句,“那位小公主怎么样了?”
“还在跟克腾将军发脾气呢……”
李红卿一路快马加鞭,可进了城中却犹豫了,自己肯定不能跟狄英走,但京河又该怎么办?此事并不是她一人能够解决的,独自撑起责任,逞能并不是她想做的。
最终她还是进了宫,这是最稳妥的方法。
广安帝正在批折子,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来。“朕听说你今日没带侍卫自个儿跑出去了?”
听出他的责备,但李红卿并无心思反驳,“父皇,你可有京河的消息了?”
“京河?”广安帝叹口气,“虽然派了人去找,但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听说是往北边去了。只希望她别犯傻被戎贼抓了。”
见他果然不知道,而却一语中的,李红卿连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断绝了。她从袖中掏出那纸鸢,呈到了广安帝面前,“父皇,我想我找到京河了。”
广安帝并看不出那纸鸢有何稀奇,更认不出来它是京河的所有物,“这是京河的?”
李红卿颔首,“我曾见她放过好几次。”而且这纸鸢就是京河口中谢仪帮她捡了几回的东西,也难怪她随身带着了。
“这丫头跑去哪了?你是怎么找到这东西的?”广安帝问,但显然是并没有上心。
李红卿沉了沉气,“父皇,恐怕正如您所担心的,京河被狄英抓走了。”
“什么?”广安帝拍案而起,“狄英又给你写信了?”若是写信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去见了狄英。”李红卿说轻,“他将这东西给了我。”
广安帝面露怒容,“你私自见他?你可知你这么做很可能坏了大事!”
不理会广安帝的指责,李红卿接着说道,“狄英说要我去换京河,但我想不能草率决定,便进宫向您禀报。”
“你今日出城就是为了见他?”广安帝暂且放下怒火,仔细询问起来。
“是。”
“在哪里见面的?”
“在郊外的宅子,他似乎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李红卿将见面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思考良久,广安帝严肃问道,“这么说他会在城郊等你带着孩子过去?”
想了想,李红卿颔首,“他是这么说的。”
广安帝手指敲着案子,启政殿中寂静了很久。“传薛崇、张熬。”
“父皇!”李红卿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您这是要做什么?”羽林军统领和府兵将军,叫这两人进来的目的其实不言而喻。
广安帝虽然没有回答,但一个眼神过去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父皇您不能这么做!”李红卿冲到了案前,“京河怎么办?您这么大张旗鼓的派兵去抓人,京河很可能性命不保!”
“放肆!”广安帝呵斥道,“这是抓住狄英的好机会。”
“难道为了抓他,您就可以不顾女儿的性命么?”
“金山,朕早就告诉过你,公主首先是大周的臣子,其次才是朕的女儿!”而事实上,在广安帝心中,京河并不那么重要。
李红卿握紧了拳头,“我与您说这件事便是想救京河,与其如此还不如我去换她回来!到时候无论您是派兵还是怎样,我都无所谓!”说完她扭头便走。
“站住!”广安帝命人拖住了她,“没抓到狄英之前你不许离开皇宫半步!”
“父皇,您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