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低啞,還裹挾著濃倦的睡意,「醒了嗎?」
懷抱的力道和往常有些不一樣,她應一聲,在男人胸膛中仰起臉,看他線條分明的下巴,問他。
「怎麼了?」
「做夢了……」
頭頂上傳來沉沉的嘆息,裴殊埋首在她發間,手臂用力,又將人在懷中緊了緊,「我夢見我變成了個老男人,五十多歲了,可你還是那麼年輕,十八九歲的模樣。」
「和現在的樣子長得不一樣,但我知道那就是你。」
「恩,然後呢?」
夏之餘笑了,乖乖在他懷中不動彈,聽男人繼續講。
孩子還在睡,他氣聲低啞,卻不知為何染上幾分沉痛,「不知道是在哪裡,你在看我年輕時演的電視劇,就是那部《飛花奇緣》,古裝的。」
「你在哭。」
「哭得停不下來,」他和懷中的人湊得更近,側臉蹭著她耳廓,不願抬頭,「你一邊哭一邊看電視畫面,在問電視裡的人是誰,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我好心疼,想上去抱抱你,可是你身邊卻有另一個男人,他把你抱在了懷裡。」
兩人氣息糾纏,夏之餘在他懷中笑嘆,伸出手臂回抱住男人,聽他最後一句落下。
「看不見臉,不知道是誰。」
「只是夢而已。」
「但是太真實了……你好像真的在我眼前哭一樣。」
夏之餘拍了拍男人寬闊的背,又仰臉看著他笑了,在昏暗中對上那雙清亮的眼,「你知道我剛剛夢見什麼了嗎?」
「夢見我換了個人生,身邊還是你。」
——
七斤和八斤兩歲半的時候,夏之餘和裴殊兩人數著剩下的存貨,開始考慮重新開始工作的事情。
從懷孕生子到帶娃,夫妻倆深居簡出,鮮少出活動,一門心思帶孩子,親力親為。
如今到了孩子稍微能聽懂點人話的年紀,兩人一邊給孩子講道理,一邊自行約定,錯開時間出去工作,至少有一人陪在孩子們身邊。
這三年多以來,夫妻倆人雖是沒怎麼營業,但在市場上卻沒少活躍,遞到家門口的劇本從未少過,如今再重新開始活動起來,讓全網精神一振,兩家粉絲紛紛掄起數據,寫著小作文,喊起「寶貝兒給媽媽沖啊!」口號,反覆轉發起復工微博來。
兩個人的新戲從拍攝到上映,慢慢磨了一年多。
二○二五年,新片上映。
夏之餘剛忙完一陣子工作,在家和兩個孩子一起把自己剛上的電影給看了。
八斤捧著手機翻微博,沒翻一會兒,就和哥哥頭湊在一處,小聲嘀咕了一陣子,然後問她,「媽媽,為什麼你都這麼大了,他們還喊你小寶貝?」
發著光的手機屏幕懟到眼前,在黑暗中有些刺眼。
夏之餘握著女兒的小手腕把手機拿遠些,看清上面的評論,啞然失笑。
「寶貝是珍視,是人們心中所愛的,不分年紀大小,不分高低貴賤,我愛你們,所以你們是我的寶貝,這些哥哥姐姐珍視媽媽,所以媽媽是他們的寶貝,明白嗎?」
「那媽媽你也是我的寶貝。」
「恩對!所以你也要愛惜和照顧好你的小寶貝哦。」
夏之餘揉了揉閨女兒的小腦袋,按著遙控器把窗簾打開,順勢取出個首飾盒送到她面前。
翡翠鐲子,林家傳女不傳男的鐲子。
這麼多年,楚君已被龍脈大陣化了個乾淨,無人再會循著這鐲子來向林家尋仇,如今兒女開始懂事了,夏之餘也可以順著先祖林蔭的意,將這鐲子繼續傳下去。
她把鐲子的來龍去脈和一雙兒女細細解釋了一遍,將其交到女兒手裡;未免兒子心裡不平衡,她另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