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好了,生龍活虎又是一條好漢!」夏之餘笑得大大咧咧,撒嬌賣痴一番,讓陸沅晴也鬆快了不少,笑容也帶著幾分真心實意起來。
「那好漢現在餓不餓?要不要我去買點吃的?」
夏之餘剛歡歡喜喜地張個嘴,陸沅晴便補上了一句。「只能喝粥啊。」
「那要皮蛋瘦肉粥,再加個茶葉蛋……」被看穿小心思,夏之餘老老實實地在粥的口味里作了選擇。
陸沅晴站起來,順手揉了把她的頭髮,「那行,你乖乖等著,自己看著點水,要是快掛完了就按鈴叫護士給你拔了,剛剛還剩點手續沒走完,我去給你拿單子,可能要久一點啊,不會餓暈吧?」
「不會不會!」夏之餘揮著手,催促人趕緊去。
又細細交代了一番,無非是一些盯著點吊瓶,別睡過頭、被子蓋好之類的話。說完,扶著夏之餘又重新躺下,自己出去了。
看著陸沅晴離去的背影,夏之餘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帘。
剛剛她說了些什麼?她雖然在和陳帆說話,但聲音並不大,且她一靠近,兩人就察覺到了,應該聽不到才是。可以放輕腳步,還站了一會兒,明顯是為了偷聽。
媽媽她躲起來……到底是為了聽什麼?
想不通,她只得作罷。
走出病房的陸沅晴,站在走廊上,並未走遠,對著空氣小聲開口,神情認真,「陳帆,不知道是不是你救了余余,如果是,那麼很感謝您。」
陳帆聽到這話的時候,並不在醫院。
陸沅晴的聲音虛虛地落入耳中,陳帆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她是怎麼知道他的存在的。
陳帆站在學校實驗樓頂之上,從上朝下望著,盯著零星的幾棵樹,細細感受。
學校實驗樓的廢地透露著太多古怪,他先前查了一段時間,卻沒有眉目。
他回地府查過卷宗,五百年之內,關於此地並沒有什麼特殊事件的相關記載。但夏之餘不會無緣無故地傷成那樣,那麼濃厚的鬼氣,就連他在這兒,居然也一點都察覺不到?
他從樓頂跳下,輕飄飄地落在老樹的不遠處。
觀察了下周圍,並未見什麼陣法,只是五月份的天,此處雜草叢生,滿目枯黃,就已經是怪異象之一了。
他想著事情,不禁走了點神,就這麼一恍惚的瞬間,他的腳無意識地往老樹根走了兩步,心中期待著探求老樹根的秘密。
「下去看看。」
往老樹根的方向行進,他的腳輕輕落在雜草上,從根部壓折下幾根,一抬起,雜草彈回來,卻總不如剛剛那般挺直。
他踩出一條小路來,鞋底嵌了泥,念頭在腦中盤踞,四處亂撞。
「下去看……」
他恍然回神!
陳帆咬破舌尖,快速後退兩步,盯著幾步之遙的老樹擰起了眉頭,「呵,倒是小瞧你了!」他冷哼一聲,一抖寬大的袖袍,不在此地久待,乾淨利落地離開。
他道是為什麼明明囑咐了夏之餘不要插手,她還是下去看了,連他堂堂一個靈司司掌都被攪了心神,那個初出茅廬的半吊子靈司,那裡能逃得過?
下到深處了還能給她逃出來,也算她福大命大、本事了得!
陳帆對她的怒火消下去一半,又在心裡打算。他分身坐陣,用了他大部分的法力,現在不可急於上手,等把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再說,一切須得從長計議。
——
陸沅晴走後沒多久,夏之餘就接了個電話,來電是不認識的號碼。
「喂,您好,請問哪位?」
電話那頭的人呼吸明顯滯了一下,然後鬆了口氣,細細的呼吸噴灑在話筒上,「夏之餘嗎?我是枸杞。」
夏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