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妈妈心里诧异,面上却笑容依旧,“三姑娘,天恩难测,这事得看皇上的旨意。”
范安兰嘟起嘴不悦的哼了声,黎妈妈往如雪她们看了一眼,见如雪她们没动静,她才上前道:“三姑娘,虽说天恩难测,周姨娘也推辞了顾家的邀约,不过年关将近,说不得皇上一高兴就让老太爷回府了,到时候各家宴请不少,您看是不是让奴婢把您的衣物和首饰先理一遍?”
如雪闻言大急,刚要开口拦阻,就听范安兰问:“理一遍?做什么?”
“奴婢刚去跟姐妹们打听消息时,听她们说,因为大少爷他们开春后要出远门,所以夫人想让针线房帮少爷们多缝几件衣服,既然都要添衣,姑娘这儿自然也得多添几件。”
范安兰对旁的事兴许没兴趣,但对添新衣这种事,自是来者不拒,听黎妈妈这么说,便让如雪将钥匙、单册一并交给黎妈妈打理,黎妈妈点了如心去帮手,这种差事自来都是如雪一人,如心她们是插不上手的,现在有这个机会,如心乐不可支的应了,如婉嘟着嘴小声抱怨着,如雪心急如焚也是无计可施。
黎妈妈顺利接掌周妈妈的差事,丁嬷嬷听了小丫鬟回报后,嘴角微翘的去向范夫人回禀。
如雪想到三姑娘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觉头皮发麻,黎妈妈是夫人派来的,焉知她不晓得六姑娘库房里有些什么宝贝,如雪焦心如焚急得团团转,三番两次想要进去范安兰内室,把那些宝贝拿出来,送到周姨娘那里去。
屋里的如心跟在黎妈妈身边,先是清点衣服,从柜子里取出一件件冬装,摆放在临窗的大炕上,还有一些放在屋中央的大圆桌上,就连床上也摆了好些,黎妈妈看着那冬装上精致的绣功,不由暗暗咋舌,周姨娘还真下足了本钱。
范夫人再怎么宽厚,也不可能对庶女大方无度,府中定例一季就是六套,布料也是定例,想要别致出众,就得各房丫鬟自个儿绣,黎妈妈曾听说过,周姨娘陪嫁丫鬟许人后,在府外开了家绣铺,想来那些新颖的绣样是从那绣铺来的。
检视完那些冬装,黎妈妈就让如心把衣服收起来,跟着又把常用的首饰拿出来清点,如雪站在门边急得眼都红了,如婉还在旁边碎言碎语,让她听了更加心急。
眼看着黎妈妈就要清点完常用的那些首饰,如雪还是找不到借口进去,只得一跺脚,摔了门帘转身出去了。
范安兰坐在镜奁前,清点着自己心爱的首饰,黎妈妈随口称赞几句,又帮她挽了几个样式的发髻,然后示范首饰怎么搭,就让她喜不自胜,恨不得将自己珍藏在库房里的首布也搬出来给黎妈妈看。
范安菊听小丫鬟们说,夫人给范安兰的管事妈妈很了得,便过来瞧,看黎妈妈正为范安兰示范首饰、衣服搭什么样的发式,不由面露艳羡之色,范安兰见了不禁得意万分。
另一边,如雪急急忙忙去寻周姨娘,周姨娘得知女儿轻易就被个管事妈妈拢了去,气得将手里的官窑豆青茶盏朝如雪丢了过去。
“无能!你是怎么办事的,姑娘还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明白?”
“姨娘,不是奴婢不尽心,实在是那黎妈妈厉害。她是夫人派来的,又是院子的管事妈妈,奴婢实在驳不过她。”而且姑娘又不挺她。这一点是最让如雪觉得心寒的,黎妈妈点了如心去帮她的忙,若姑娘开口一句,不说把如心换下,而道那些原是她管的,有什么事问她就是。
可是姑娘却任由黎妈妈做主,顷刻间就将她这个大丫鬟的差事给解了,大权拱手让给黎妈妈,如此一来,谁还会听她使唤?
周姨娘关注的重点却不是这个,“那些东西,你可都收好了?”
“收是收好了,可如今所有的钥匙、单册全在黎妈妈手上,姨娘,若是不把那些东西移走,迟早会让黎妈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