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牌楼,匾额上朱漆大字:冀南别庄。
在宾馆呈送一份厚礼,主人在厅迎客。
地主旋风虎虽然名动江湖,声威号称北地三雄之一,但在冀南别庄依然矮了一截,没获得庄主出迎的殊荣。
周云凤只是江湖新秀,主人在大厅迎客已经够光彩了。
这座大厅并不宏丽广阔,五楹而已,与其他的大户人家的广厦世厅完全不同、所有的摆设家具,皆与夸耀富贵无关,布置得简直离经叛道,像一座邪神的殿堂,诡吊的气氛,令人踏入厅门就会气骨悚然。
以两排楹柱来说,上面贴不是楹联。而是各种鬼怪体型的雕刻图案,奇禽、异兽、鬼物,大小不等,形状狰狞,以各种动态蟠满全柱,五彩缤纷大红大绿,各种像乎皆跃然欲飞,作势择人而噬。
两厢、照壁,也遍绘异物,背景衬以云雷,似乎都能飞腾变化脱画而出,兴风作浪。
所摆设的几案,也放置着泥塑或木雕,大小不一,各具凶像的鬼物邪神全身像。
堂上不是传统的主客案座,而是胡床式的矮案,三面辅了虎皮坐垫。
主人安坐在中间,宾客只能分坐两旁,一看便知不是与宾客平起平坐,并列堂上以示尊重的格局;而是召见部属、听候示下的场所。
主人总算在仆从引近宾客时,整衣而起,却不离案趋前迎迓,在原地抚须贪首表示迎客的意思。
来客不得不先在堂下行礼,有如下属见上司。
周云风先前到了厅外,仍不见主人出迎,心中已有点不悦。
她本来就是眼高于顶的女霸,江湖上有她的地位,连百毒天尊一类高手名宿也听命于她,被人冷落心中不是滋味。
她不吃这一套,不理会旋风虎在堂下报名问候这一套。
信手摘下皮风帽,塞在腰带上,昂然举步登堂。
她带来的人,则在堂下等候。
主人一怔,冷然盯视着她。
许大老爷其实年纪并不大,半百出头而已。
深目高颧,身材高瘦,鹰勾鼻薄嘴唇,留了三绺短须,道髻已有些白发,穿的黑宽袍又宽又大,整个人流露出阴森诡吊的气势,像是来自另一世界的人。
“晚辈周云凤。”
周云凤丝毫不受对方的气势所慑,沉静地在下首隔案抱拳行礼:“承蒙前辈拨冗接见,晚辈深感荣幸。”
“坐。”
许大爷居然没翻脸,伸手肃容:“周姑娘远从江南来求见,老夫也深感光彩。”
旋风虎欲言又止,最后默默地登堂,在案右盘腿坐下,对周云凤的胆气颇感心折。
周云凤在案左首告坐,也大方地盘腿就坐。
“晚辈的来意,已在拜贴上陈明,可否请阴阳双怪两位前辈出厅?晚辈诚心听取他们的意见。”
“他们是老夫的远亲,也是本庄的佳宾。”
许大老爷一口拒绝:“他们不想见你们,老夫不便勉强。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你是南天君的人,他们与你们以往并没有过节,你们在淮安再三逼迫他们,他们不见你们是情理中事。”
“其实,在淮安晚辈并非逼迫他们。”
周云凤说得理直气壮:“而是情所迫,形势不由人。他们也是前往行刺李知县的,按理该是志同道合的盟友,他们不肯合作自由行动,影响行刺大计的进行,功败垂成,十分可惜。晚辈前来请他们再次衷诚合作,对他们有利呀!难道他们经以不起失败,就此罢手不成?”
“他们杀李知县报亲仇的事并不急、所以……”
“并不急?想等李知县归天之后再打算?”
周云凤冷笑:“双方再次联手,成功有望。晚辈把他们的仇敌带来了。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