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把人都往坏处想!”老道士没好气的瞪了月儿一眼,自顾吃喝。月儿却犹自疑虑的拿眼上下打量着老道士。“哼,你也太奇怪了。刚开始累死累活的到处闪来闪去,害追踪你踪迹的纸鹤无头苍蝇似的不停打转,这会突然这么爽快,我当然怀疑你有阴谋诡计啊!你吃啊喝啊这么久啦,精力也稍稍恢复了一些,要是把喜儿骗进什么厉害的陷阱里了,就我们两个还不是被你随便一挥手就收拾了呀!”
“我不杀生已经很多年了。”老道士淡淡然说了句,月儿却噗哧失笑。“你又不是和尚,做什么也不杀生呀?再说了,不杀生也有很多别的办法,比如把我们关起来啦,打的我们半死,隔几天就来一回千刀万剐,把我们的手脚都砍断,捆绑了吊在悬崖外日晒雨淋啊……”
“小丫头心真毒,这么狠的事情你怎么就想的出来!”老道士斥责着打断了月儿的话,后者嘴一厥。“可不是我想出来的!以前啊,江湖上恨灵鹫宫的人有很多人就用这些歹毒主意折磨我们灵鹫宫的弟子,是看的多了,听的多了,想不知道也不行了!”
老道士摇头轻叹。“何苦来哉,时间利益纷争本多,江湖更是腥风血雨的地方。人心复杂多变,你有你所求,他有他所需,不得道之人为这些冲突的需求,势必不能免却争斗,仇恨让人颠狂,痛苦让人无德。便是多少得道之人,又如何能免却这些争斗?所谓各行其道,佛有佛道,神有神道,魔有魔道,邪有邪道。说来都是道,却各属各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容易,道不同彼此无犯却难。喜儿也是有道之士,何苦来哉不做独善其身之事,偏偏还要在江湖上自寻烦恼,自寻痛苦?”
“你是能独善其身啦!喜儿跟你可不一样,喜儿不是自私的只顾自己的人,她一直要守护我们的,当然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独善其身。”月儿嘴一撇,对老道士的话十分不以为然。“要是江湖上的人个个都这么乖,都独善其身做自己的事情,避免跟人冲突争斗,那我们就真高兴坏了!谁喜欢打打杀杀没完没了的啊,我们独善其身别人不会放过我们,不强大自己就只能被别人欺负,自己强大了,别人又不是呆子笨蛋,在进步的人多了,没自己的势力几个人能打多少人呀?打全江湖呀?哼,你道法那么厉害,能让人人都独善其身避开利益斗争吗?”
“不能。”老道士回答的很快,全然是不假思索。“所以我才在这千山水云岛上嘛。你们喜欢清静,一起来岛上住,怎么样?”
月儿噗哧失笑。“说白了,千山水云岛太平还不是因为你厉害,你如果手无搏鸡之力还太平什么呀?随便来个江湖中人登岛就把你揍个鼻青脸肿,说不定来个无聊的还一剑就把你杀了。将来要是有人比你厉害了,有很多人比你厉害了,千山水云岛就别想清静啦!你肯定得丢下岛另外找个暂时安静的地方,靠你保护呀,不靠谱,还是靠自己保护自己来的更实在。”
“小丫头,人不都是恶。”老道士叹了口气,发现月儿的意识中,把灾难和伤害放在很高的位置,一切都以此为出发点考虑未来,但听到月儿刚才谈论过的事情,却只能感慨,并无意多说什么。人生就是经历的什么多,认识的什么就多,一个总在危险的压力中生存,总看到许多仇恨和伤害的人,自然无法去幻想美好的未来。
“嗯嗯,我觉得老道士说的很对呀月儿!很多人都很好的,就说盟主,江湖上很多人说他坏话,可是他人很好的呀!”西风之歌连连点头,赞同老道士的话,月儿翻了个白眼。“你的意见,我自动忽略!”
“反正老道士说的对,我也没说错。”西风之歌也不生气,也不说话了。
月儿一点跟西风之歌争辩的兴趣都缺乏,意识中一直关注着喜儿离开后的情况,发现这时候喜儿已经跟依韵碰头,并没有遇到什么变故,她也就放心了些,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