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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2 / 5)

“打你?完了让全家都来追杀我。头一个就得是鸢儿丫头,我岂非成了千古罪人?罢了,自作孽,我认栽!嗳,不过说好了,你别跟他们说是你这儿吃的药!三叔有你这么个徒弟不容易,好好活着。”

见傅燕生果真要将丹丸放进嘴里,沈嵁情急“嗳”了声。傅燕生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眨眨眼:“舍不得啊?那再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那个?”

沈嵁一头雾水:“是哪个?”

“啧,干嘛一直未娶?你到底喜欢女的还是男的嘛?”

沈嵁愣怔片刻,恍然他是在质疑自己究竟是否断袖,立时面色一沉,瓮声道:“我非迟谡同道中人,莫再问了!”

傅燕生松了口气,欣然笑曰:“如此,我便心安了!”

言罢就要吞药。

沈嵁霍然起身,指尖已触到他衣袖,忽闻外头传来几声高呼:“小墨,喵——快出来啊!小墨,你在哪儿?”听声音正是凌鸢,且已入院中,往此间来了。

“嗳,你?”

沈嵁劈手夺下傅燕生手中的丹丸,在他肩头轻轻一搡。

“快走!叫豆蔻看见,你我都说不清。”

傅燕生会意,莫测笑了下,转瞬没了踪影。沈嵁仅得眼中虚晃的残影,恍惚自己中了梦魇,抑或撞见鬼邪,错觉这屋里未有过那一个来去如风的人,他,从不曾到访。

其时,凌鸢已立在檐下,抻着脖子朝里窥望。

沈嵁迎了出去。

“猫儿又不见了?”

见到沈嵁,凌鸢少见地没有笑意,仅是点点头。

“许是走得远了,到时候自然会回来的。家猫识路。”

“可是这次好奇怪!”凌鸢嘟起嘴,“昨夜起猫食就未动过,小墨从来不会这样的。”

沈嵁轻蹙眉:“你说昨夜么?”

“嗯!”凌鸢怏怏地坐上了檐廊的地板,垂着头,显得落寞,“莫无居士,你说,小墨是不是走了?它有新主人了,不要我了,是吗?”

从来活泼乐观的女孩儿此刻那样无助,眼底隐隐泛出泪光。

沈嵁挨着她坐下,斟酌着,也挣扎着,终究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墨是老猫了。老猫有个习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便会躲起来。”

凌鸢肩头一颤,抬起头,眼中映现惊惶:“躲起来做什么?”

沈嵁犹豫了一下:“躲起来,独自等待死亡。”

“不会的!”凌鸢跳下檐廊,浑身颤抖着立在沈嵁面前,“小墨不会死的!它不会躲起来不见我,不会!”

说着抵抗狡辩的话,泪却不受控制扑簌簌落下,第一次,沈嵁目睹了少当主的软弱与崩溃。

——明明已经猜到了呀!

沈嵁不知是该赞这个女孩儿的灵犀与悟性,还是叹她小小年纪已懂生离死别的苦与难。来到静思园,并非真的为了寻猫。凌鸢只是想有个人来否定自己的推断,给出相反的充满希望的答案。可她心里其实又比任何人都清楚,沈嵁是不会在生死之事上说谎的。那么她求的,究竟还是打破和点醒吗?

若斯矛盾,又若斯卑微!成长之路便是逐渐摒弃了天真,不再以为月满月亏是因为天上有食月的狗,不再坚持黑即是黑白就是白,不再为了一块糖或笑或哭。凌鸢想要长大,又不可避免地惧怕长大,此刻她想留住的,今后或将是她人生不可复得的珍贵感受了。

“过来吧!”

不知这样的举动是否正确,但此刻除了张开怀抱,沈嵁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说什么,来安慰眼前正经历破壳蜕变的女孩儿。

凌鸢犟了会儿,终于扑身投入那一方胸怀。压抑的啜泣顷刻化作嚎啕,小小的孩子选择用激烈的发泄向人生初次的死亡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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