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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3 / 5)

个长女的教导与放纵,一切的意图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然而尚有安或是理解的,便将能屏退的人都遣了出去,自己留下来陪她坐,陪她等。

许是木了,懵了,所以尚有安几时怎样出去的,凌鸢并不未仔细在意。她只了然屋里此刻只剩了自己与榻上这个人,她好想过去抚一抚他眉间的微愁,轻轻喊他起来。

可他肯醒么?醒来后又是否乐于再见此间人,再见这一世迷离繁华?

——不知不觉,凌鸢的手犹豫地伸了出去,随时将能触摸上沈嵁的面颊。便是这样微妙的时刻,恍惚看见双睑下珠目在滑动,凌鸢手顿在半途,愣愣地看着沈嵁醒了过来。

彼此无言的凝视,凌鸢怕是假的惊得屏住了呼吸,沈嵁明白都是真的无奈吐落叹息。

这一声,凌鸢信了,信沈嵁活了,醒了。

翕动的双唇拼凑不出音节,打开的喉咙挤压不出声调,凌鸢似哑了,来来回回看沈嵁又向门边张望,恁是喊不出来。也不知该喊谁来,喊来做什么?

“哎呀——”起身时才发现膝头已无知觉,她便直挺挺猝不及防地扑下去,跌在沈嵁身上。跌下去,竟不想再起来。

凌鸢的脸颊贴着沈嵁胸口,喃喃地说:“若我可以试着原谅,你便试着生活,为什么要食言?”

沈嵁食言了,此时无言可辩。

“师恩胜亲恩,要侍奉三爷爷终老的,为什么也食言了?”

“……”

“你既食言,那三爷爷还牵挂什么?我又该原谅谁?”

“……”

“莫无居士,嗳公子,沈嵁——”凌鸢指间摸索到沈嵁腕上的绷带,小心翼翼摩挲着,“你的心好硬啊!”

沈嵁手臂微微颤了颤,终究没有闪躲退避,任凌鸢反复轻柔地抚那伤口,随后将他手捉住。

少女的掌心微温,纤嫩柔软。

“怎么办?我哭不出来!”

“小墨走了,我肯哭。你在我眼前死过两回,我就是哭不出来。明明很难过的呀!”

“好不好别再这样了?别死在我面前,行吗?”

无论凌鸢说什么,对方都没有任何反馈。不答应不拒绝,不声不响,叫人感觉她只是在跟一块碑说话。可凌鸢不在乎。她不要你问我答,因为对沈嵁,这一天里发生的一些事她不确定要不要说出来。

小院另一厢里睡着蛊药难解的燕伯伯。不能说一筹莫展,然而柳添一加上小堂,全都不肯说一字的结论。一场生死难料的赌,燕伯伯应该是知道的。所以才对附耳过去的妻子悄声说了私语,好看地笑着,未将愁苦的病容留作遗在世间的最后一瞬。

这夜过后,凌鸢真的相信大伯母拾欢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她也不曾落泪过。面对可能的生离死别,一句怨怼都没有,一声挽留都没有,燕伯伯笑,她便笑,缱绻的吻覆上夫君的眉睫,宛如虔诚的祝祷。随后她返身出去,牵领着所有的孩子去往伶仃阁,告诉他们守望,不可怀恨,也当铭记。

而就在一室之隔的房间内,舅舅晴阳将要疯了。

莫大的悲怆裹挟了过往的遗憾席卷而来,几乎将那人的神智吞没。晴阳抱头痛哭,空自诘问,不明白矢志悬壶却为何总是救不到最亲最爱的人?此生太过宿命,入江湖弃江湖,生死悬一线时未尝惊怕,最终得来一记“诡郎中”的声名,又何用?

无法面对的时候骤然面对,不该逃避的时候盲目逃避,晴阳觉得自己总是在错误的场合做错误的选择,生活和生命全都辜负了。如今再要他迎接兄长惨烈的结局,十多年积累起来的自信竟顷刻崩塌,心碎了,神散了,仿佛痴人渴梦,闭塞了视听,绝了出口。

总是槐真拥着他,自幼年到夫妻相顾,为他而来为他离家,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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