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缺了。”
苏凝雪说得格外平静,一字一句没有抑扬顿挫的起伏,好似他本来就是一个毫不相关的路人甲乙丙,他却因这份漠然而面如死灰。
他宁愿她像那些跟丈夫生气的妻子扯着他的衣领,哭着喊着谩骂他,甚至动手甩他耳光,指责他的负心,也不愿意她这样的若无其事。
情急之下,他抓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作为一个丈夫,我很失败,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脸再说什么,可是,凝雪,给我一次机会……”
苏凝雪转眸,对视上他期待的视线,平静如水,那一刻他的心突地冷了。
“我给你机会,那乔欣卉怎么办,还有乔念昭,二十八年前你为了她们母女可以不顾念一点夫妻情分和我离婚,现在,是要反过来了吗?”
靳昭东握着她的手指关节青白,满脸的懊悔和沉痛。
“靳昭东,我不想瞒你,我已经答应乔楠的求婚了。”
“凝雪,你是在说气话吗?”靳昭东的声线有些颤抖,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我不会再拿自己的婚姻去赌一口气,傻过一次就够了。”
苏凝雪的话音刚落,疾行的列车就呼啸着进站,也迷离了她的眼,他怔怔地望着她,她却随着人流快速地挤进了车厢里。
靳昭东回过神,想要追进去,列车门却咣地一声在他的面前合上。
他看着她站在车厢里,神情静默,甚至连瞟他一眼都没有,他往前追了几步,她的身影越来越远,随着列车消失在那一片的黑暗尽头。
而她的那句话似乎还飘荡在地铁站阴冷的空气里——
她说:“我已经答应乔楠的求婚了。”
靳昭东只觉得心被狠狠地揪成一团,那股疼痛牵扯了全身血脉,让他整个人像是被洪水冲垮的堤坝,再也站不住,不得不扶着旁边的廊柱。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和他生活了三十年的妻子现在却要嫁给别的男人了?
而他这些年自以为的幸福美满原来不过是一场粗劣的笑话罢了。
在得知了一切真相后,他还怎么走得开?
☆、【003】粑粑不能说的小禾必密!
本就只有两站路,苏凝雪却提前了一站下车。
外面雪花飞扬,天气也冷了不少,她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走出了地铁口。
雪花打在脸上,一片一片的冰水顺着脸颊滑落。
有些人有些事虽然已经放下,然而却还是没做到彻底地放开。
在地铁门合上的那一刻,她捏着拉手的双手青白,看得旁边的乘客好心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只是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没事。
即便真有不舒服,也是胸膛里的这颗心吧?
三十年,她曾一度渴望的东西就摆在她面前,曾可望不可即的现在唾手可得,她却发现没有预料中的开心,甚至只觉得可悲。
可悲,纠缠了三十年,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庸人自扰地困了半辈子。
年少的时候,总会做一两件犯傻的事情,聪明的人总会悬崖勒马、很快更正过来,而愚笨的人总会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转身这一说。
所幸,在她五十岁这一天,她终于变得聪明了。
落了雪的地有些滑,有好几次,她都差点摔倒,拎着食材的手冻得发僵,她搓了搓手心,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南都花园附近的那个地铁站。
不远处,有一道烟灰色的身影匆忙跑过来,地上的积雪让他趔趄一下,但还是险险地站住,他撑着一把硕大的雨伞,朝着她跑过来。
苏凝雪停驻脚步,静静地看着,很快,头顶就多了一把伞。
“雪下这么大,怎么不坐车?”乔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