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类似的遭遇,才能更真切地明白彼此,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
宋其衍本就冷峻深刻的五官越发地生硬,薄唇紧抿,靳子琦不由地伸出手,覆盖在他拿着领带的手上,然后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松懈了下来。
他转过头望着她说:“还记得那一次在游轮上我跟你说的事吗?”
游轮上那晚,他喝醉酒跟她的讲的不正是他母亲和宋之任的婚姻吗?
靳子琦点点头,然后大脑里闪过一道白光,她捕捉到了之前被她忽略的一部分,宋其衍的母亲之所以早产好像是得知了另一个女人的喜讯……
宋其衍从她的表情看出她已经明白了,低头笑了笑,像是很满意她的聪颖。
“你该问我为什么那对母子这些年都不进宋家。”
他懒散地靠在床头,手却不肯松开她的,握在掌心,细细摩挲她的纹路。
“那个时候,我母亲生下我后过世,我外公勃然大怒,终究是混迹在黑白两道多年的商人,死了掌上明珠怎么肯善罢甘休?据跟随我外公几十年的前辈说,外公当时一直查这件事后来就查到我父亲头上,发现他竟然在外面养了个女人。”
“等我外公找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大,我外公一气之下,就要让她一命偿一命,要生生地打掉当时已经成形的孩子。”
“被她逃了吗?”
宋其衍摇头:“其实那个女人就是宋冉琴的母亲,被宋之任从大山里接出来后就住在比较偏僻的郊区,她并不知道宋之任当时已经是S城首富的女婿。”
这一点靳子琦是相信的,那个年代,大字不识一个的女人比比皆是,尤其是山里出来的女人,尤为淳朴单纯,怕是不懂外面世界勾心斗角的丑陋。
“所以等我外公找到她的时候,她对我母亲的事一无所知,后来不等我外公做出决定,她就自己偷偷地离开了,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从此销声匿迹。”
他停了一下,补充:“宋冉琴小时候一直寄养在山里,嫁的也是一般人家,直到我跟我外公出事宋之任才把他们一家接进当时的蓝家。”
“外公难道没有因为妈的事迁怒宋之任吗?”
“怎么可能不迁怒,据说当时都把他的肋骨打断了八根,直接从书房抬进了急诊室,但因为那个女人的离开和之后宋之任的安守本分,外加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经商奇才,外公又不想我刚没了母亲又失去父亲,才不了了之。”
只是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竟没料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
靳子琦不禁暗自唏嘘,如果当年没有发生海难,现在又会是一副什么光景?
“现在看来,那个女人倒真的生下了那个孩子,并且还平平安安地活着。”
宋其衍冷冷笑开,靳子琦却看得心头一疼,握紧他的手,“你知道多久了?”
“不知道,有过怀疑,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求证,今听宋冉琴这么说起,我才想起来,我的好父亲还给我生了个弟弟。”
“不过那女人倒是安分,这些年都没主动找上门,宋之任怕是也找了很多年但那一直一无所获才不得不放弃,现在突然提起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靳子琦的眉心皱起,“宋冉琴现在是想拿她的弟弟来牵制你?”
本来以宋冉琴的性格,怕是恨不得独吞了宋氏这只大蛋糕,但如今宋其衍回来了,她恐怕是担心将来得不到一点好处才会出此下策找个傀儡回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宋家要永无宁日了!
“你父亲也默许了宋冉琴的这种做法吗?”
想要找回那个私生子,然后把他带进宋家来吗?
不然,那里来的那番“唯一想要的也不过是一家和睦”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