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慌是骗人的,那可是她儿子的位置,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当下,宋冉琴挤出一个伪善的笑,轻啐一声:“小弟,凡事都有个过程,哪有一蹴而就的,况且宋氏掌权人的位置,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坐稳的。”
宋其衍修长的腿惬意地交叠,呵呵笑了,夜色般的双眸闪烁着幽幽的冷光。
“那需要什么?MBA?MPAcc?MAE?还是……一纸DNA检验书?”
望着宋其衍那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宋之任胸腔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腾地熊熊燃起,一敲拐杖:“你这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吗?”
宋其衍扬扬眉,双手撑着椅把手起身,颀长挺拔的身姿屹立在微弱的光线里。
黑色西装的袖口镶嵌的施华洛世奇黑水晶,低调的奢华,质朴的贵气,令人臣服的气质浑然天成。
他双手放进裤袋里,朝着那宣传部负责人的位置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闲适,却恰恰更不能让旁人揣度他的真实心情。
被拉长的修长阴影落在发言人的旁边,在她脸色微变的同时,宋其衍伸出右手,骨节分明的两指夹起她跟前的职位牌。
不着痕迹地瞟了眼又扔回桌上,重新把手插进袋里。
眯眼俯视着那位发言人,不露情绪地一笑:“既然对我这么不满,在我坐上董事长位置那一天,我接受你的辞职信。曲部长。”
曲部长脸色骤然苍白,却愣是在宋其衍冷笑的目光下说不出话。
“小弟,你怎么说话的!曲部长是国内鲜少的新闻系高材生,况且这些年为我们宋氏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宋冉琴终究也坐不住,替曲部长开腔,不然错失的就是一位盟友。
宋其衍侧身望向宋冉琴,低沉的声音不知是感慨还是讽刺:“原来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那就更不能留在被我这样领导者控制的腐败宋氏,得另谋高就啊!”
宋冉琴没想到弄巧成拙,刚张嘴欲挽回,宋其衍却“呃”了一声。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抬手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又看向她:“我怎么记得我母亲蓝氏的小姐就生了一个孩子?”
那无害却凌厉的笑让宋冉琴的脸上因为难堪而青黑交加,拨高的声音尖锐刺耳:“爸,我就说他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您就是养了头白眼狼!”
“养?”未等宋之任开口,宋其衍已经发出轻笑:“你开玩笑吧?这些年我父亲可一直在用蓝氏的钱养你们一家三口!”
“你……你……”宋冉琴气得浑身战战发抖。
宋之任拄着拐杖起身,沧桑而凌冽的眼迎上宋其衍冷漠的眼:“虽然我没养你,但我是你的父亲,这一点,你永远无法改变。”
“所以我回来了,因为知道您是我父亲,作为您的儿子,我始终认为我有义务来替您守住您这些年积累下的财富。”
宋之任的脸顿时一阵青白。
宋其衍却兀自掸掸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越过自己的老父走向门口。
在宋其衍离场后的会议室安静得诡异,没过多久,他却又重新退了回来。
会议室里的人几乎都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动作和表情。
看到去而复返的宋其衍,目光皆好奇地跟随他的身影。
然后,在众人极为不解的注视下,端起了宋之任位置旁边的大鱼缸就走。
宋之任一张老脸愈加难看,颤巍巍的手指着宋其衍的鼻尖:“成什么样子,把鱼缸放下!”
宋其衍不以为然:“总得有一个理由不是吗?”
“什么?”宋之任显然听不懂他的火星语。
宋其衍志在必得地一扬嘴角:“让那个女人成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