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十分伤心:到底是嫁出门的闺女。张家个个都好好的,你当然说现成话了。
郑氏见她脸色不好,便轻声道:“娘。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觉得葫芦没死。在战场上失散,过后又回来的人不是没有。青山去投军,顺便查找葫芦的下落,不是一举两得?”
郑老太太猛地抓住她的手,一叠声地问道:“你真这样想?”
郑氏嗔道:“我不是早就这么跟你们说了么,偏你跟爹都不信。”
郑老太太欢喜地说道:“我那不是想着,你是宽我们的心才说的。你今儿这么说,我才信了。你说葫芦没死,那葫芦肯定没死,你说话可是灵得很。”
郑氏毫不谦虚地点头道:“我心里虽然着急,却并不太伤心,我就知道葫芦没事。就跟那年咱们家失火一样,我们一家人被大火围着没处逃,我也是着急,也不担心,后来我们就从地下逃出来了。”
她打算把这神棍的角色演到底了,再说,她确实怀疑葫芦没死。
郑老太太一个劲地点头,神情十分喜悦,精神好了许多。
郑氏趁机又劝道:“仗打到这个地步,青山是应该去的,再不哥哥就要去了。便是我们家,也不能缩着头了。”
郑老太太闻言大惊道:“你……你干啥?我跟你说,板栗不许去。有葫芦跟他小舅舅去了,还不够,还要他去干啥?”
板栗忙安慰外婆,说他暂时不去。
“不过外婆,不去真的不行哩,如今不光北边,连西南好像也不安定了,要是南北都打起来,咱们国家真的要完了,那时咱们往哪躲去?等敌人打到这边来,一个村一个村地杀,外婆你说,我们现在就算不去又有啥用?终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郑老太太惊恐地长大嘴巴:一个村一个村地杀,那是怎样一副情形?
便是她小时候穷、苦、累,也没经过这样恐怖的事。
她一把抓住板栗的手,对郑氏道:“让他爹去,让槐子去。”转向板栗,“你不许去!”
郑氏见她公然偏心眼,想笑又笑不出来,嗔道:“娘,瞧你说的。他爷俩也没争,让老天爷来定,这样就没的说了。”
郑老太太奇怪地问:“咋让老天爷来定?”
板栗笑道:“我跟爹抓阄,谁抓中了就谁去,这样决定不后悔。”
郑老太太就不言语了,这确实是个法子。
她又问啥时候走。
板栗道:“这次招的人还是送往西北的。我想等下一批,往云州去。小叔来信,让我去汪将军那里,他是石头叔的叔丈人,再说,云州还有咱们的产业,我在那呆过两年,也熟悉些。”
是的,板栗也要出征了,他准备带着孙铁他们几个一同投军,他再也不想缩头了。
因战事耽搁,永平十四年秋乡试延误了,十五年会试眼看也是不能如期举行,却因为永平帝的一个念头,延迟在二月末举行,且盛况空前,超过了往年任何一届春闱。
原来,永平帝见连番大战之下,西北烽火未熄,西南战事将起。然国力空虚,民众疾苦,内忧外患齐发,深感忧虑。
这日,苦思之下,忽然灵机一动。下了一道特旨:召集天下举子齐聚京城,会试延至二月底举行。
考试内容也不与以往相类同,除了常规的四书五经外,策问只考一项:便是针对眼下大靖内忧外患的局面,令举子们为国分忧。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顿时,书生们群情激奋。感觉报国的机会来了,纷纷舒展胸中才华,引经据典,说古道今。
他们或献计献策,或指点时弊;或从细处着眼,提一点建议,或纵观全局,献一套方案。其中不乏见解卓识之辈,当即被录取。
永平帝亲自翻看录取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