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就用这种东西做饭?
她四处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把寻常人家所用的菜刀。
怪人!
明子薇从大缸里舀了水开始洗碗,沁骨的冷水让她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哆嗦,小手很快就变得红通通的。
虽然明子薇是明家的四小姐,却因为娘亲是来自外族的异类,她从小就受到很多人欺负,被罚洗碗清扫是经常的事,所以她做起来并不难。
她迅速的把一切收拾整齐干净,吹灭油灯,走出厨房的时候,看到那些依然闪烁著冷光的利器,不禁下意识地抱紧双臂,快步逃出来。
身上穿著美丽却单薄的衣裳,明子薇已经冻得牙齿直打架,她一路冲回卧室,床上的男人还在呼呼大睡。
“云爷,请问我晚上要睡哪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吵醒他。
现在已经是半夜,气温骤降,冷得冻死人。
柳行云懒洋洋的睁开眼睛,身体朝床内侧移动了一下,掀开被子,“我这里只有一张床。”
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请人进入他的势力范围。
明子薇俏脸一红,又羞又怒,“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好心让你占据一半的床位,何来故意之说?”难道她不知道一个人睡张大大的床很舒服?
他已经很牺牲了耶!
“你——无耻!”明子薇气恼的跺下脚,转身跑出卧室。
在大厅的门口,明子薇停了下来。
就算跑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她把门打开,一股冷风夹带著雪花吹进来,让她打了个哆嗦,又急忙把门闭上。
透过特意留出来的一丝门缝,仰头看著天上还在不断飘飞的白雪,明子薇眼角一阵湿润,逃难以来的种种辛酸猛地涌上心头,泪珠终于滚落下来。
好无奈,好辛酸,好委屈。
比起这样的逃亡,以前在家里受到的欺负根本就不能比。
可恶的云爷,摆明了就是要占她便宜!
就算他是黑道中人,也该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吧?
雪越下越大,明子薇也越来越冷,头越来越沉,最后她在门前蜷缩成一团,像只受惊又受寒的刺猬。
只有这样抱紧自己,她才觉得自己还有力气能对抗这个旦夕祸福、变幻莫测的世界。
她不能死,她要坚持下去,她要继承父亲的衣钵,把明家的制瓷工艺发扬光大,流传百世。
而比起这种具有重大意义的事情,她的个人得失又算什么?
对!她绝不能屈服!
可是——
哆嗦哆嗦哆嗦……
发抖发抖发抖……
明子薇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住了,连想要动动手指都很困难。
突然,她眼前一暗,一件柔软而厚重的虎皮大氅落在她的身上,温暖随即而来,就像早先披在她身上的那件锦缎白袍一样。
大氅很大,把她从头包到脚。
明子薇慢慢地从虎皮大氅里采出脑袋,回头一看,柳行云斜靠在卧室通到正厅的门上,懒洋洋地望著她。
“谢……谢谢。”她抿了抿唇,良好的家教让她有恩必谢。
“你就这么怕我?”男人宛如大猫一样,即使神态佣懒也有著无法形容的尊贵与危险的气质。
在经历了那样与众不同的见面礼之后,没有一个姑娘不怕吧?明子薇嘟了嘟小嘴,不自觉的抓紧大氅。
“我只有一张床,我是一定要用的,一半位置留给你,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用这个。”柳行云剑眉微皱,扬手又丢给她一样东西。
借著雪地的反光,明子薇看出那是一柄戴著鞘的匕首。
匕首鞘是由金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