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梦多的道理。
张氏兄弟现在破绽百出,这个时候若不发力,恐怕便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这件事建昌侯不在理,即便不是西厂办案他也讨不得便宜。”
谢慎却是有不一样的看法:“眼下的关键是搬倒寿宁侯,只要寿宁侯倒了,建昌侯也会步其后尘。退一万步讲,到时候谷公公再腾出手收拾建昌侯便是。”
“那倒也是。那就先依着小阁老的意思,先全力对付寿宁侯。”
谷大用微微一笑道。
“这些时日咱家派一些西厂的番子在小阁老府邸周围巡查,以免那张鹤龄狗急跳墙派人行凶。”
毫无疑问,谷大用此举是在求稳。现在他们的优势太大乃至已经看到胜势,这种时候自然要稳妥一些。
而反观那寿宁侯已经是输得红了眼。人在绝望的时候是做的出任何疯狂的举动的。
“那便多谢谷公公了。”
谢慎冲谷大用点头致意。虽然他府中护卫不少,但毕竟不如西厂番子有实战经验。
这种时候有西厂番子护卫在府邸外,谢慎也心安了几分。
他已经算无遗策,唯一的风险便是张鹤龄孤注一掷派出刺客行凶。
家人是谢慎最珍视的,他绝不准许其被寿宁侯威胁到。
“咱们之间还谈什么谢字,小阁老你也太见外了。”
谷大用大手一挥道:“咱家回到西厂后便拨出一百个番子叫他们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在小阁老府邸外候着。要真是有人不开眼敢行刺小阁老,那便顺势将其拿下,审讯后也好给寿宁侯的罪状上加上一条。”
。。。。。。
。。。。。。
谢慎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大善,便这么办。”
“那便不叨扰小阁老了。”
谷大用知道谢慎还要督导小公子谢旭读书,遂起身告辞。
谢慎将谷大用送出屋去,目送其离开。
谷大用离开后谢慎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怅然。
老实讲他并不喜欢官场这种算计,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如果他不去算计就会被人算计。如果他不去争就会被人挤出权力的核心圈子。
不管谢慎愿不愿意承认,大明的官场就是这样一个模式。哪怕你是内阁大学士,你是帝师,只要你透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愿相争的心思,那就会被身后的虎豹豺狼吞个干净。
为了家人,为了妻儿谢慎也必须一直绷紧神经绝对不能有一丝懈怠。
儿子谢旭过几年就要参加县试,谢慎不放心他的功课,故而这些时间亲自对儿子进行了督导。
王守仁加谢慎,可都是学问顶尖的大才,二人一同给谢旭辅导,谢旭学问想不精进都难。
谢慎觉得儿子是中上之姿,虽然不太可能位列三甲,但混个进士应该问题不大。
什么状元榜眼探花,其实就是风光一些但引起的轰动和关注却未必是什么好事。
寒门出身的还好一些,像儿子这样头顶大学士公子光环的或许会被无数人嫉恨,暗中使坏推波助澜尤未可知。
谢慎不是张居正,可做不出张首辅点选儿子为状元的事情。
在他看来这不是在帮儿子而是在害他。
在朝为官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起步有多高而是名声风评一定要好。
要是被人打上了标签那上限已定,再难做到高位。
谢慎能做的自然会去为儿子做,但凡事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水到渠成切不可揠苗助长急功近利。
令谢慎感到欣慰的是儿子似乎很理解他的苦心,除了一心读书外并没有太多别的心思。
儿子虽然是出身即富贵,但并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