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安详静谧的世界。 深蓝的天幕上群星闪耀,以月光为领,洒在清澈的河面上,为它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辉。 在这人间仙境般如梦似幻的场所,于远方驶过来一叶扁舟,从上游缓缓而下。 舟上立着一位老翁,正在持桨划船。 木桨轻拍着河面,荡出波纹,不一会儿,轻舟便由远及近。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 值此佳景,老翁一边划船一边不自禁放声长吟道。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呃…垆边……垆边什么来着?” 正觉有些尴尬,却听岸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清亮的声音。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嗯?” 老翁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岸边柳树下,正立着一位青年。 这青年纶巾束带,白衣飘然,眉心自有一股英气,不过似是刚刚起身,正睡眼惺忪的看着自己。 白袍青年见老翁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笑了笑,朝老翁拱手一拜,说道。 “老伯,可否载我一程?” 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仙境中却充耳可闻。 老翁凝视青年许久,正当青年诧异时,他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来,是你啊……”老翁喃喃自语道。 声音很轻,轻的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奇异的是,本来不该听见的青年却耳帘微动,气质仿佛经由老翁的话语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本是清澈的双眸变得深邃而漆黑,恍若那永恒的暗夜,神秘不可侵犯。 突然…他眸中闪过一道银芒,如那永恒的暗夜霎时划过了一道神光。 只一瞬间,明灭星辰。 “是我。” 在这声音传出的一瞬,天地失色,星辰黯淡! 同时,在青年展露威严之际,天地间突然刮起了一阵微风。 不知其从何而起,无形无像,无声无息,肉眼无法窥见,却令星辰为之闪烁。 这无形微风连带着丝丝细雨,洒落九天。 一样不可窥见,但落地之时却如同惊雷,滴滴重如山岳,撼动厚土大地。 乾自微风起,坤藏细雨中。 老翁猛地抬头,目中精芒一闪而过。 那眼底有着兴奋、恐惧,甚至还有无可奈何等复杂的意味在内。 但只是一瞬,青年的身子便微微一震,目露茫然。 “呃…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老翁默然半响,最后摇了摇头,笑了笑,朝书生喊道。 “咱家可不白渡人哩!” 青年怔了一下。 到底是饱读诗书,心智不凡,很快他便明白了老翁话语中的意思,苦笑了一声,青年道:“晓得晓得,只要老伯肯载我到对岸,定有酬谢!” 老翁知道青年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但也没有解释。 他调转木舟前行的方向,划到了岸边。 “小兄弟,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逛荡啊?”老翁笑着招呼道。 青年见老翁肯搭载自己,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忙从柳树下背起之前放置在那里的书篓,一路小跑到舟前。 蹑手蹑脚的上船后,青年道:“急着赶路,没注意天色,误打误撞到了这里,想歇息却着了睡魔的道,一睁眼才发现天黑了…还好在此地看见了老伯。”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在船尾找了个位置坐下。 见他拾掇妥当,老翁吆喝一声! “坐稳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木桨摇曳,舟船轻启,缓缓向对岸驶去。 “小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季牧,字号长风。” “季长风…好名字!”老翁咀嚼了一下,夸赞道。 季牧拱手谢过。 揉了揉酸痛的双腿,待舒服些后,季牧开始打量四周的景色。 两岸青山,碧水云天。 不得不说,这是他从圣人学宫出来后,一路所见最美的风景。 虽是夜晚,亦是别有一番风味。 “老伯,此河叫什么名字?” “螭龙。”老翁头也不回的答道。 “螭龙……”季牧轻声念叨了一遍,在心底暗暗的记下了这两个字眼。 “对了老伯,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一个人出来啊?”过了半响,季牧出声问道。 “我在等一个人。” “等到之后呢?” “渡人。” “那…等到了吗?” 老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 “当然。” “哦…” 季牧有些疑惑,因为这里除了自己与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