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无多,就单一个“精神充沛饱满”傲视整座皇宫里的格格、嫔妃们;但怎知这竟是一种可怕的错觉!因为她根本不必驭马,只乖乖坐在马身上就够她一路颠簸得难受,而气煞人的是,在她觉得自己已是气力耗尽、通身软乏之时,昊霆却还没半丝倦容。唉!若让人知晓她此时的惨状,教她将来何以继续昂首视人哪……
忽地,“子夜”的速度缓了下来,耳际的风声也不再狂嚣,渐渐转为和顺轻拂,然后,马儿停了。
停了?若兰眨了眨眼,有些狐疑地四下左右瞧过一回,但除了一汪碧波及连绵水岸的长草外,什么也没有。
那,他们做什么停了下来?
她侧抬起头望向昊霆,想寻求答案,但才一仰首就迎上了他的视线。他的目光直直地停在她身上,仿佛十分专注,可又不像是在注视她,这其间似乎还掺杂了一些怪异的气氛……大约像是想从她身上研究些什么。
“怎、怎么了?”若兰不自在、有些结巴地问,好像自己有哪不对劲儿了。虽说停在这美景旁完全是称了她的心意,可她也不希望他突然改变心意,打算将她丢在这无人的美景边旁呀!
“你不会是后悔答应让我跟着你找妹妹,而要将我丢在这儿吧?”其实自从她用一堆歪理磨着他答应带她一块儿找寻他失踪的妹妹、又兼作她的保护者后,他就常常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用一种看来有些像是后悔的神情。“告诉你,大丈夫一言既出可是驷马难追的,你不能反悔!”若兰赶紧又抬出那套耍赖把戏,先发制人地喊,只因先前他的“若有所思”没像现在这般锐利、这般惹人心慌。
昊霆没回话,兀自再将若兰精致五官上的耀人神采细细看过一回,才收回了逼人的目光,跃下马来。
“让”子夜“喝点水休息一下。”他抬起头对着眼神有些惶然的若兰伸出一臂,示意她下马。
其实“子夜”并没一丝疲惫,这一晌午的行程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从前,他让它一天所行的路程是现在的两到三倍之多——一匹名驹是需要多让它驰骋大地,才能真正满足它欲飞纵山野的想望。所以,让“子夜”休息全然是一个藉口,真正使他停下马来的理由,或许是若兰那纯然的快乐神情打动了他,甚至在他还没真正意识到之前就已缓下了“子夜”的脚步。
她为慑人的景致动容,而他却为她毫不掩饰的快意神采所打动;虽然赶着路途要寻德穗,但心下却不由得想让她多欣赏这份美景。所以当“子夜”停止时,他望了她好一会儿,想找出何以自己会如此失常的缘由。
为什么会答应带着她一起行动?这根本只是拖慢行程,多一分累赘罢了;为了若兰,他一天的行程总分为两天。
“失常”两字,在遇上她之后似乎已如影随行。
若兰张大了双眼瞪瞧着昊霆,这是他首次有扶自己下马的举动;之前,他总是自己先下了马,然后任她有些笨拙地“爬”下马来。
今天他是怎么了?这样的“善意”反倒惹得若兰浑身有些哆嗦。
“你、你怎么了?”她怯问,还不太敢将手伸给昊霆。
昊霆仰首看着马上的若兰,淡金色的阳光在她身上也发生了作用;斜阳似乎在她身上洒了一层光环,她乌黑的青丝让阳光映成了琥珀色,而晶莹的眸子也在光线的穿透下呈现透明的淡金色,随着眼瞳的移动而闪耀着朦胧的柔光,给人的感觉,是出奇的美。
“下来吧!”他开口,却发现声音有此不受控地嗄哑。“我要带”子夜“到水旁饮些水。”昊霆吸了口气,不等若兰伸手就直接捉住她的手轻轻一拉,若兰整个人就如同彩蝶般轻盈地落在他怀中。
“呀——”若兰在落下的瞬间轻呼了一声,下一刻,整个儿人就全落在昊霆的胸怀中,而他一双铁臂正牢牢地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