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海涵,敢请教阁下大名?”江青凝视者眼前这位五师叔,这位自小看他长大的老人家,不由感触万千,是的,在往昔,这位怒江派的前辈高手是如何的威严肃穆,凛不可犯,尤其是在江青面前;但是,目前他竟对着自己的晚辈子侄,如此谦和自处,谦和得已近乎乞怜了,这数年来的变异,世事的无常,又是多么残酷与难以逆料啊!
江青语声低沉得彷佛在说给自己听一样:“前辈……尊驾无庸对在下如此客套,就像尊驾以前没有对在下如此客套一样……
玉笔圣手没有听清楚江青后面的那句话,他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道:“阁下神采飞逸,气宇不凡,必为武林高人,老夫天胆,岂敢慢待?如蒙不弃,倘请赐告大名?”江青嘴角抽□了一下,正待考虑如何回答,一阵急剧的蹄音已遥遥传来,尘土弥漫中,可以隐约看出来骑约三十余乘,个个都是一身紧扣蓝色英雄装,在那一片蓝色中,尚有一点鲜艳的水儿红色,不错,那点水儿红,是裹在一个窈窕的身影上。
除了邪神,以长离一枭为首,纷纷偏身下马,说不上是严阵以待,只是各人认为如此,可以更清楚的看清来人,较容易应变而已。
云山孤雁夏蕙走到江青身傍,她可以觉出江青正在轻微的痉挛,自然,这痉挛是包含在他那无比的沉静之中。
“那水红色的影儿……”夏忘低柔的说了一句。
江青强颜一笑:“不错,我已经看出来了,那正是我以前的师妹华小燕。”夏蕙心头一跳,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哼,就是她折磨你么?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迷人到什么程度。”天星麻姑不知什么时候也凑到一边,她眼睛瞪得老大,低声咆哮:“公子,小婢第一个挑她,好好打一顿为你出气。”江青深沉的看了天星席姑一眼,道:“钱姑娘,这并不是出气的方式,能为我在心上弥补伤痕的,能使我真正感到自慰的,是所有的人对我的爱,自然,这包括蕙妹妹的情感在内。”于是,天星麻姑磁牙一笑,于是,那三十余骑更来得近了,在玉笔圣手的返迎下齐齐勒住了□□。
当先一个赫然是位方面大耳,面目严肃,却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一身宝蓝密扣衣靠,十分俐落,但是,在那禀然的神态中,却掩不住一股憔悴与失意的韵意,进一步说,有些苍凉的味道。
在他身旁,是个面目十分俊秀的青年,但是,这青年肤色中却透者不健康的青白,神态举止,也极端的拘束与浮躁;气度风范上,一看即知是个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的人物,这时,他正睁着一双失神而疲惫的眼睛,征忡的向江青这边注视看。那水红色的人儿,就在这青年身侧,一张瓜子脸,白净净的,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鬓发却有些零乱,她正轻咬看嘴唇,手中握看小皮鞭,有些不安的敲打着自己脚上的小蛮靴。
空气中有者翳闷,有一股不安的气息,双方互相凝视,这凝视中,酝酿者敌对与仇恨。
大旋风白孤哼了一声,轻轻对周遭的人说道:“那白髯老人便是怒江派掌门人,九天神龙华明轩,旁边的青年乃是他的好女婿侯英,那穿水红色衣衫的就是侯英的浑家,华明轩的掌上明珠,华小燕哼,这些家伙,我看了就有气!”夏蕙惊觉的向江青瞧去,江青双眸中似有一片蒙珑的雾气,在那片雾气中,闪幻者迥异的神彩与感情,有亲切,有依慕,也有悲怆及哀伤,他微微颤抖着,木塑似的一动不动,双手十指,亦在激动的勾曲…
是的,多少年来,所思的、所望的,心里的创痕,脑中的追忆,那欢笑的、那哀愁的、那耻辱的、那激奋的、那美丽的、那丑陋的,都将在这一刹中得到回答,在这一刹中得到报偿。
夏蕙温柔的扯了江青衣角一下,低声道:“哥,你可以前去拜见你的师父了。”江青涑栗的一颤,“啊”了一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他悄悄握握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