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我决定搬出去。”
“哦。”
“请你转告她我已经不住这儿了。”
炎没有出声,他只是在出神地看着自己的画。
过了好久,他才转过头来。“什么时候想见她了再告诉我你住哪里。没有你的消息我的电话不会换。”
重复又开始
我又开始了在小米看来一点规律也没有的生活。
下午快两点钟,我才从迷糊不清的梦境中睁开眼睛。我记不清昨晚快关门的时候我喝了多少杯酒。那酒气即使到现在还有依稀残存的痕迹。
下午四点钟,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凌晨三点多,我才在杯光酒影中抬起我沉重而疲惫的头。
我的画笔没有带在身边,我的生命终止了。
我再也听不到小米的笑声,再也看不到她的笑脸。我远离了虽然不喜欢但安静的校园,来到了让我超脱一切烦恼但实际上使我更加迷惘的酒吧。我整天戴着面具去招待来来往往的陌生的人们。他们孤独的灵魂与我脆弱的心灵相碰撞,激发出一种人世间最令人无奈的情素,然后,在灯红酒绿中慢慢瓦解,慢慢退却。
我知道小米找不到这个地方。这里远离了小米所在的校园,远离了小米所居住的小区。更重要的是,它远离了我们曾经在一起生活过的气息,这种气息有一种本能,在无形中抗拒着像小米那样的人。
其实,我又不愿意小米把我遗忘。有时候朦胧中潜意识里告诉我,我是希望小米找到我的,虽然我心里清楚这种机率是那么的微乎其微。
我活在这样一种自我矛盾里,我沉浸在自己所营造的自欺欺人的感情中。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在喝完了第三杯红酒后对我说,“我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的人。他有妻子,有孩子,家庭美满。”
“可那又怎么样,我爱他。”女孩又喝了一口酒。看那架势并不像是在喝酒,而是在往嘴里灌,要是在以前,我会好心地劝戒她不能再这样喝酒了,可是此时此刻,我却一点劝解的意思都没有。我想,麻木一点未必不好。
“小姐,你慢慢说。”我不能看着她这样一个劲地猛灌。
“我爱上一个不该去爱的人。我真傻。”
“那不是你的错。爱本身并没有错。”
“呵,”年轻的女孩发出一声冷笑,“是上帝错了,上帝总是让女人受伤。”
“男人也有错,”我又往她杯中倒酒,“他不应该让你爱上他。”
女孩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你说得对,男人就TMD混蛋!可是我也懦弱啊,我为什么就摆脱不开呢?”
女孩抓起酒杯又往嘴里倒。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我终于不忍心再看到她那样糟蹋自己了。
“你不要理我!”女孩把酒杯往自己身边拽过去,酒就顺势全泼到了脸上。
说实在的,我喝过很多酒,我也有过啤酒往脸上浇的痛楚,但我不知道红酒溅到脸上,弄到眼睛里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我分明只见到红色的液体顺着女孩的脸往下淌,流到嘴角,又有红色的液体从眼眶里涌出来。我已经分辨不出那到底是泪还是酒,还是因为灯光的昏暗而造成的视觉误差。
我吓坏了,赶紧从吧台里抽出纸巾递给了她。女孩也不接我的纸巾,只是任凭眼泪混杂着酒在脸上流淌。
小米已经知道……
小舞,你今天过得好吗?我希望你能过得好,因为我今天过的并不好,所以我不希望再有人和我一样。
小舞,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过的不开心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夜那么深了还不睡吗?
小舞,我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