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曾经也是,但从将军之位跌下来的那段时间。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刘彧说得对,官场的黑暗不是我所能想象的,那些手段也不是我所能承受的。殿下现在还只是在为皇位而烦心,但等殿下真正坐到了那个位子上去。很多事情都很无奈,很多手段也必须使,我不知道殿下的初心会不会变,但我知道坐上那个位置要付出代价,而坐在那个位置上得到的东西永远比失去的多。”
刘衍侧目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楚沉夏低头看着自己虎口上的一处疤,轻轻摩挲道:“殿下有没有想过刘彧或许是前朝遗孤。”
“大皇兄?他是荣妃和父皇所生,怎么会是前朝遗孤呢?难道你的意思是……荣妃之前就怀有身孕?”风吹到刘衍后背,刘衍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凉。
“殿下,我始终觉得我们应该回到建康,那里才是殿下的战场。如今远离朝堂,殿下虽然在这里过得很自在,可是属于殿下的势力正被人慢慢抽离,到时候,徒有鲁国一个空架子,殿下还能如何?”楚沉夏极力劝道。
刘衍凝思了片刻,回道:“可我现在还能如何?父皇将鲁国交给我打理,我怎么回?回得去吗?”
“我有一计,就是不知殿下狠不狠地下心来。”
刘衍闻言偏头看他,却被他的目光惊吓到,阴狠地闪着光的双目,仿佛一只狡黠的狐狸,刘衍忍不住心口一慌,皱眉问道:“什么?”
“制造鲁国大乱的场面,殿下再上书无力接管,请皇上令派贤人,如果皇上同意,这个人十有**是庆王。”楚沉夏移开他的视线,往远处望去,飘渺又深沉。
刘衍有些犹豫道:“可我看得出,父皇是真心希望我可以将鲁国治理好的,故意打压那些明道暗道上支持我的大臣,将他们贬到黄陵来,我这么做,岂不是伤了他的心。”
“可是皇上并不知道,刘彧在做些什么,他不知道刘彧将要给这个朝代掀开什么样的篇章,如果他知道,殿下觉得皇上还能吃的下睡的着吗?”楚沉夏提醒道。
刘衍紧咬下唇,怔怔地站在风口,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突然开口道:“那你想怎么做?”
当夜,全黄陵的人都没有睡好,先是皇宫走水,再是所有囚犯都趁乱逃走了,刘衍放着大火不救,将宫中许多侍卫组织起来,连夜去追逃犯。
宫里乱成一锅粥,直到第二日火才停下来,救火的太监宫女都累瘫在地上,刘衍却带着士兵空手而归,看着漆黑一片的皇宫,刘衍心口剧烈一颤,久久不能平息。
怎么可能不害怕?如果楚沉夏的计划失败了,那就意味着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么多的囚犯,那么完美的一座宫殿,就被他刘衍亲自毁了。
楚沉夏偷偷叮嘱刘衍,虽然这次走火并没有死人,但殿下应该虚造一些,以显事情重大,不容小觑。
信使出发的第二日,楚沉夏就和刘衍收拾好了东西,跟着往建康赶去,据楚沉夏推算,快马加鞭的信会在半月内送到,而这个时候,自己和刘衍先去栖霞山将刘彧的身世调查清楚。
一开始荣妃藏身在哪里,楚沉夏根本没有头绪,还是在皇帝决定迁都之后,才有所发现,刘彧已将荣妃从金城迁到了建康的栖霞山。
他们在这个时候回去,一来,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方便偷偷进山调查,二来,是一旦得知皇帝的意思,可以快速做出判断,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一旦皇帝决定将刘衍调回建康,庆王和刘彧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也绝不会让刘彧活着回到建康。
两人急着赶路,一路风餐露宿的,直到了这山脚下时,才略微松了口气,在山脚下的茶铺稍作歇息,吃些东西。
小小一家茶铺,竟然有七八个伙计,楚沉夏心生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