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和大惑不解。最后在医院老院长的搀扶和医生们的帮助下,潘老慢慢背靠枕头坐了起来。此时的他顿感头晕目眩,眼花缭乱。而他却强忍不语。老院长见他面色惨白,大汗淋漓,双目紧闭,立即劝他躺下;可他铁了心似的倔强地双手撑住病床,头部垂在胸前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任凭额头和面颊的汗水滴落到雪白的被单上,脖颈和耳后流淌的汗水渗透胸前的衣襟。这种情景令所有在场的人都呆若木鸡,唯有老院长感慨万千地摇了摇头。老院长心里明白,癌症晚期两个多月的卧床不起,别说是98岁高龄的老人,就是20岁的年轻人忽然坐起来,也会因大脑缺氧和肌肉骨骼的乏力刺痛而不堪忍受。然而,老院长却又为潘老这种顽强的毅力支撑而感到纳闷和困惑,难道就仅仅是为了摆在写字台上的那份档案?一定是档案里的某些事情激发了潘老无穷的回忆和激情,因而才迸发出这般顽强的毅力。老院长为潘老而感慨,他仔细观察着潘老的面部表情变化,伸出手掌微微地在空中摇了摇,制止所有人的任何举动。约莫过了十分钟,潘老紧绷着的面部肌肉渐渐舒展,额头和面颊流淌的汗水已经停止;潘老缓缓睁开双眼,瞪着被单上汗水印湿的圈痕。又约莫过了十分钟,潘老缓慢地抬起头来,神智清醒地朝着老院长抿嘴笑了笑,意思是说“我终于挺过来了!”老院长也朝潘老微笑着,并且握紧右拳在胸前显示着力量,意思是说“我们为您而感到高兴!”
老院长的耐心劝说,最终使潘老明白了,事情还得按照它固有的规律去办。尤其是病情地恢复,得一步一步地来,不能操之过急。最后,潘老接受了老院长的提议,先在病床的茶几上工作,逐步锻炼下地,适应后再在办公桌前工作。
病床茶几是一个活动的木板推拉装置,很快就为潘老安装在病床上,经过医生的调试后,就像一张病床上的办公桌面一样,推到了潘老靠坐的胸前。潘老满意地双手放到桌面上,抚摸着桌面,好似久别重获的宝贝,心满意足。
秘书将厚厚的档案放到桌面的一角,潘老随即拿下一个卷宗放到眼前,见秘书和医生们还在病房内,他挥挥手,让所有的人都出去,包括秘书也出去。等人们都离开后,他缓慢地打开卷宗,映在眼前的是两张三寸大小的黑白照片。他把两张照片摊开摆在眼前:左边的一张是头戴五角星绿军帽英姿飒爽的年轻人;右边的一张也是一个年轻人,只不过头上没有军帽却留着右偏发式,两眼凝重,脸盘椭圆,薄薄的嘴唇显出非常自信的神采。潘老左手拈起左边的照片端详起来,忍不住叫了一声:“赵晓东。”然后右手拈起右边的照片端详的片刻,又叫了一声:“李……斌。”他把两张照片并拢,仿佛要跟两张照片上的人对话……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联合调查组
一九七一年八月二十二日十时二十分。
奉中央军委命令,由军委总政治部保卫部和国务院特派员联合组成的调查组,乘专机飞抵了西南边陲首府春城。调查组一行6人下飞机后,急匆匆地钻进西南军区等候在飞机跑道旁的一辆辆轿车内,随及由军用吉普车开道,押阵的也是军用吉普车,车上坐满了荷枪实弹的军人。十几辆车的车队,鱼贯般地驶离飞机跑道。
坐落于春城市西山区坡地上的军区司令部大院,由苍天大树和郁郁葱葱的灌木,还有簇拥的箭竹遮盖;高大的朱红色围墙,显示着此大院神圣不可侵犯。
就在这座神秘大院深处的一幢苏式建筑楼内,二层的233号房间内深红色的木制地板上,用白色粉笔圈画着一个仰躺的人形图案,图案的头部位置,印有一滩黝红色的血迹。
这是西南军区副司令员钱建民的办公室兼书房。一扇木制玻璃推拉门将房间隔成两半,外间是会客厅,里间是办公和藏书室。硕大的红木办公桌的衬背,是从地面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