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拿回那件神秘莫测的东西。这是上司的死命令,可以不择手段,不计后果,但必须把那件东西拿到手。
他匆忙带上两部车,赶到了省公安局吕保肃的办公室,当下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范伟新,他人在哪?”
吕保肃望着他风风火火而又咄咄逼人的眼神,心里一阵窝火:还是高层领导者呢,连最起码的礼数都不懂,真是狂妄自大!但吕保肃毕竟是吕保肃,对这种不懂礼节的狂人,也就在心里痛骂一顿算了。
在听了吕保肃的一番解释后,吴洲起立刻叫进来一个年长的军人,命令他把带来的人,全部集中到会议室训话,十分钟后,带上范伟新准时出发。
军人退下后,吴洲起焦虑不安地解开军服衣扣,使衣襟敞开着,在吕局长办公室木制地板上来回走了几步,最后,他横下心来,瞪着吕保肃那金鱼般凸出的大眼睛片刻,忽然表情温和地说:“老兄呀,你知道赵晓东是个什么人吗?他是个军人,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但却是个极其危险的现行反革命分子。现在又带着枪支畏罪在逃。从范伟新交代的情况看,还妄想潜逃到国外去。我们完全可以再定他个叛国罪!你说,这样一个罪该万死的人,我们对他能心慈手软吗?”他话语刚柔并施,抑扬顿挫,跌宕起伏。转而面目憎恶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我已命令前去抓捕的小分队,一旦目标拘捕,当场击毙!”
吕局长听罢此言,无不惊讶地暗暗骂道:“你狠!一点也不顾及给社会造成的不良影响。你这是什么军人?野蛮!霸道!”这位老于世故的局长,却丝毫没有在面部表现出对对方厌恶的情绪,而是十分担心地说道:“老弟啊,如果在大街上双方动起真个来,难免会伤及无辜和损坏民宅的。这——我得提醒老弟一下。”
吴洲起极不厌烦地瞥了局长一眼,然后盯住茶几上的四个陶瓷茶杯来回扫视了一番,突然紧绷的面容松弛下来,仿佛自嘲似地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身来,从衣兜里掏出“中华牌”香烟盒,麻利地从中磕出两支,走到局长跟前递了过去。吃惊并疑惑的局长从烟盒中抽出一支拿在手中。吴洲起却独自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若有所思地说:“老兄啊,处置紧急事件的善后工作,还全仰仗你的努力了。你想,若不是涉及重大的国家安全,军队安全,我凭什么要理会这么个在逃犯呢?”他加重了后一句的语气,以便引起对方的重视和摆显自己的身份。他停顿下来,忽又诡秘地说:“实话给你说吧,今天临晨,我已经得到情报,他在盘龙区城乡交界地段出现过。”他忽然话锋一转,“至于这件事可能造成的后果,你尽管放心,军队会负责赔偿和消除影响的。你只要做好安抚工作就行了。有了压力,你尽可推卸到军队里嘛。这——还用我直白吗?”
吕局长用心地品味着吴洲起的话。但他极其反感对方说话时那种诡秘的语调和神态。心想:你这是在给小学生上课?
他俩谁也不再说话了。吴洲起又坐回到沙发上,吕局长坐到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各自只顾闷头抽起烟来。但可以看出,他俩都在密切注视着自己手腕上的表。他俩在等待着小分队行动的最终结果。
突然,办公桌上的白色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吴洲起顿时紧张地盯住局长,局长斜了一眼对方,抓起电话听筒,面朝窗户听起来,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转身把话筒递向吴洲起。
吴洲起翻身一把抓过话筒,“是我。说话!”听着话筒,只见他面部表情激奋起来, “什么?跳楼逃走了?”他马上镇静下来,“谁在追赶他?一个当地派出所的民警?那你们呢?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说完,吴洲起重重地把话筒扣下,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这个狗娘养的!”
吕局长静观其变,宛如在看戏一般。
吴洲起恼怒地把手中的烟蒂狠狠拧灭在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