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你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
曹宇婷挠了挠后脑勺,看了看左右注视自己的人。说就说,你们还能吃了我咋滴?
当即,就把昨晚跟王韦恒说的那些话,又对方师爷讲述了一遍。
方师爷听完对方的话,也陷入了沉思。
之前,在府城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邕州这个地方,耕地实在有限,百姓贫苦是看的见的。当听说这位李公子愿意拿出丰厚的回报,拉着这些百姓去交趾挖矿的时候,不仅是知县高兴,连带他这个做师爷的也兴奋不已,这些个贫苦百姓总算是有出路了。
可是,这两天冷静下来,让他也有了和面前这小子同样的念头。那位李公子实在没必要跋涉几百里,到大宋这边找人挖矿啊。就算是不懂技术,重金雇佣一两个大匠也就是了,何必连矿工也一起招录呢?实在是不符合情理。
他再次仔细打量面前这小子,若有所思的说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曹宇婷心中一喜,这是听进自己的话了?
当即施礼说道:“小子姓张名义,乃是京城人士。”
方师爷点了点头:“老夫听你说的官话,倒也猜出了几分。”
曹宇婷连忙接话:“方先生,那小子的提议?”
方师爷又思忖了半晌,这才缓缓说道:“你虽然说的有些道理,可那些都是臆测,不足以说明任何问题。所以,老夫不能听你的。”
见对方还要争辩,他伸手止住,继续说道:“张义,老夫不管你是哪里来的,都需知道,人无信则不立的道理。你既然签了字画了押,就要遵守承诺去交趾那边采矿。行了,就说到这里吧。”
说完,不再理会对方,转身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这一番话听得曹宇婷,傻愣在了当场。难道是自己的表达方式有问题?这么浅显的道理,对方都听不懂吗?还是说,这个姓方的师爷,收了那个什么李公子的好处了?故意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
曹宇婷不知道的是,方师爷不仅听进了她的话,在内心深处还非常认同她的分析。可是,那又能如何?把队伍带回去吗?且不说李公子会不会答应,就是从中牵线的吴通判那里,自己和东翁也不好交代。
之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东翁以后的仕途还要不要了?
出于种种考虑,方师爷也只能选择相信李公子的话,希望对方是真的来招工的。同时,真的能给百姓一笔丰厚的报酬。
看着方师爷远去的背影,曹宇婷仰天长叹。
这时,身后响起一声讥笑:“嘿嘿,小子,死心了吧?方先生是谁?那都是饱览群书的人物,岂是你三两句话就能糊弄住的?”
曹宇婷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王韦恒,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打的对方满地找牙。随即,气哼哼的坐在地上想着心事。
又是一下午的劳累奔波,直到傍晚,几百人的队伍,才找到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休息。
在吃过了饭后,王韦恒看着闷闷不乐的曹雨婷说道:“我说张小子,你也别瞎琢磨了,就踏踏实实跟着咱们去交趾发财吧。等过个几年,就能带着一堆银钱衣锦还乡了。”
此时的曹雨婷,倒像想开了似的,转头问道:“王叔,距离永平寨还有多远啊?”
王韦恒几乎是脱口而出:“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再有半天吧。明天中午之前,怎么都走到了。”
曹宇婷看着远处群山,若有所思的说道:“还有半天啊。”
王韦恒打了个哈欠说道:“恩,再有半天,就不用遭罪了。过了边关就能坐上车享福了。”
说完,便和衣而卧,几个呼吸间就打上了呼噜。
夜,周遭已是鼾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