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终于到了离开兴庆府的日子,张义几人的行囊早就收拾妥当,此时几人正合力把行囊装上马车。
“嘭嘭嘭”,只听小院的院门被人敲响。
待打开院门,就看见库贺利领着两位顶盔掼甲的将军走了进来。
“刘奇,你没走就好办了。”
“下官见过郎官。”张义连忙行礼。
库贺利丝毫没有上官的架子,伸手虚扶起张义:“私下场合,又不是在衙门,这些虚礼都免了吧。”
随即,指着身后两名将军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徐虎,刘同两位将军。”
张义见对方军衔不低,又慌忙行礼问好。
只听库贺利继续说道:“他二人也要去凉州,本官寻思着你们路上能搭个伴,我就把他们叫过来了。”
对于库贺利的安排,张义倒是没有太多抵触。左右不过几天时间,路上几人说话的时候,只要注意一些总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稍后,库贺利就亲自将几人送到了南城门,直到看不见那几人的身影,这才独自一人向着兵部走去。
等他来到德胜街的时候,从路边闪出一人,在其耳边说了句什么,库贺利就跟随那人走进了一家茶馆的雅间。
“孩儿拜见干爹。”
库贺利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向着坐在上首那人磕了头。
“起来吧。”
随着沙哑且尖利的声音响起,那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自顾自的品味着茶水的清香。
如果张义在此一定会认出那人,那人正是去凉州府传旨的大太监,也是主持飞龙院二十年,徒子徒孙遍布天下的丞总管——丞禄。
待库贺利起身,丞禄才缓缓说道:“把人送走了?”
“是。孩儿亲自送他们出的南城门。”库贺利点头应是。
丞禄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你是怎么注意到这个刘奇的?”
库贺利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缓缓开口:“知道打草谷详细计划的,也不过寥寥十余人。再经过一场大战下来,活下来的也不过几人而已。孩儿把那些最可疑的查了一个遍,结果没有任何发现。所以……。”
不等他把话说完,丞禄就接过话茬:“所以,你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没有疑点人的身上?”
库贺利点了点头:“不错,孩儿就是这么想的。”
丞禄思忖片刻,就玩味看着站在下面的干儿子:“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这些人通通杀了,一了白了岂不是更好,还省的浪费许多精力。”
库贺利苦笑摇头:“干爹说笑了,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有背景的。就拿这个刘奇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八品县尉,可其身后却是没藏一族,没藏赤地更是认了他当结拜兄弟。孩儿在没拿到真凭实据之前,又怎么敢要了他的性命?”
丞禄很满意对方的回答,点了点头:“不错,你小子是个有脑子的。”
库贺利微笑欠了欠身。
只听丞禄继续说道:“你对这个刘奇有几成把握?”
提起了刘奇此人,库贺利摇了摇头:“孩儿查过此人的履历,早先也不过是枢密院一看守库房的小吏,后被飞龙院的王明看中,借此机会加入了飞龙院,而后借着去西凉府查案的机会攀附上了没藏赤地。”
丞禄闻言,不禁眉头微蹙:“这些有什么不妥吗?”
库贺利微笑点头:“如果只从履历上看,刘奇此人无不妥之处,最多算是一个懂得抓住机会的年轻人而已。可是孩儿在翻阅了更多案卷后,就发现其中有很多蹊跷。”
不等丞禄追问,他就主动介绍:“此人在枢密院充当小吏期间,枢密院曾发生过一起火灾,致使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