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浑身一僵,抬头看向宇文佑。见他冷着脸一言不发,显然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只能松开手指,去解衣服。
这个时节,外衫之下都还穿着薄薄的夹衣,脱掉夹衣,就看见雪白的亵衣上印着密密麻麻的血点。青衣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把亵衣也解开了,然后转过身去。
徐三儿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听说后宫有些嫔妃折磨宫女太监,又怕传出残忍的名声,就想出一些既不流血又很痛苦的法子,用得最多的就是用针扎。有经验的老嬷嬷可以把人折腾的昏死过去,身上还看不出一点伤痕。贤妃娘娘身边肯定是有这样的人,怎么弄出血来了?”
“扎针的人下手很重,某些穴位上还是重复扎了几次,你能活着回来,当真是奇迹。”宇文佑受过无数次伤,又懂点医术,很轻易地就看出青衣的伤势,“虽然留下了性命,但这身体算是废了,没有好医好药伺候着,你活不过三十岁。”
青衣浑身一抖,她今年十六岁,也就是说自己只剩下不到十年的寿命了?伤痛加上绝望,让她忍不住失声痛哭。
“你不是贤妃很看重的人吗?她怎么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宇文佑给青衣穿上衣服,如果只是没当好奸细,痛打一顿也就是了,不至于下死手吧?这根本是想要她的命啊。
所以,青衣一定是做了什么,激怒了贤妃。(未完待续)
97 当月老
徐三儿见青衣瑟瑟发抖,不只是冷的还是疼的,便颠颠地跑去关了窗户。青衣虽然是奸细,但如今的惨状已经抵消了之前的过错,他喜欢看美人儿,更同情弱者,现在的青衣两项都占全了。
“奴婢在宫册上,就是贤妃娘娘宫里的宫女,只因殿下这边需要人手,就暂时被派了过来。贤妃娘娘是奴婢的正经主子,就是要奴婢死,也是应该的。”青衣这样说着,哭得更伤心了,“可是,贤妃娘娘要把奴婢指给张春做对食,奴婢见了张春就,就害怕,宁可死也不愿嫁给他的。”
“所以,贤妃就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是死,还是嫁给张春。”宇文佑语气中带着怜悯,“你很不走运,竟然活下来了。”
张春,掌管暴房的大太监,相貌不丑不俊,整治宫人的手段那叫个阴狠毒辣,花样百出。他看人的时候目光总是阴测测的,带着打量,似乎在想着某样酷刑用到这个人身上该多有看头。如此变态的人,不要说宫女太监,就是年纪稍小些的皇子公主,被张春顶上一眼都要发抖。
把青衣指给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老太监做对食,既是对青衣的惩罚,也是想借此打掉青衣所有的念想,从今以后就是一个受她操控的玩偶。贤妃母子三人都很霸道,不允许手底下的人背着自己搞小动作,青衣作为一颗棋子,小心思太多了点,又没本事藏好尾巴,有这样的下场不足为奇。
“奴婢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就是死也要干干净净地死。”青衣神色坚决,已经抱了必死之心,“主子知道奴婢心怀不轨。却从来没有亏待过奴婢,奴婢对不住您,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还有徐公公,也多谢你的照顾。”
“你别这么说。主子不会不管你的。”徐三儿忙道,宇文佑护短,甭管青衣名份上是谁的人,总是在宇文佑身边呆过的人。若就此静悄悄地消失了也就算了,现在却是当着他这个主子的面被人欺负,宇文佑不会看着不管的。
“你倒是了解我。”宇文佑邪笑着打量了一番徐三儿和青衣,说道,“可是要救人。总该有个名目吧,我若直接找贤妃要人,你觉得她会给吗?不会,青衣的处境还会因此更加糟糕。”
“那,那怎么办?”徐三儿被宇文佑看得浑身发毛,讷讷道。
“我想过了,能从贤妃手里要人的只有皇后,但皇后也不能无端端地跑去要一个奴婢吧?”宇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