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另一伴。”他是他生命中缺失的那另一半,也是他生命中唯一可以依靠的另一伴。
可是,他却因为一些连自己都觉得荒诞的理由,亲手将另一个自己给扼杀了。
那镜子上的血字,就已经写出了男人胸中的痛。
在烧开了那一锅水之后,言先生便又和尹璐来到了盥洗室,看着镜子上的血字,言先生忽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你还想见见那个孙泽彬么?”还没等尹璐回答,言先生便用一旁的毛巾裹在手面上,然后举起拳头,罩着“另一伴”的“伴”字的单人旁砸了下去。——作为一个六楼的住户,“孙兄”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处理掉“孙弟”的尸体,所以“孙弟”的尸体仍留在这个房间内的概率极大。
而言先生起先所闻到的福尔马林的气味,就传自于这块镜子之后。
利用福尔马林防腐,这样可以抑制尸臭味的散发,也可以保全尸体的完整性。不管是出于掩人耳目,还是出于良心谴责,“防腐”都是必要的行为。
人在掩藏了一些秘密之后,即使不是刻意为之,也总会在一些信息里有意无意地透露出来。这是人心理上必要的宣泄,否则也就不会有像“驴耳国王”这样的谐趣故事流传至今了。
所以,这“另一伴”的“伴”字,会不会既不是错别字,也不是双关词,而是杀人的“孙泽彬”对于自我的一次宣泄呢?
言先生是那种一有了想法,就会去立刻实践去证明其对错的人。更何况即使自己的假设错了,坏损的也不过就是一块玻璃。这样的尝试,何乐而不为?
所以,言先生毫不犹豫的砸了下去。
只要用力得当,砸碎玻璃所需要花费的力气,其实远没有它所造成的视觉效果来得巨大。
“嗙!”镜面的玻璃应声而碎,镜子的背后果然不是实心的水泥墙,言先生伸手探了探,这镜子离墙居然足有三十公分的距离,横着塞下一个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当言先生刚想在往附近摸一摸时,一个物体忽然碰到了言先生的手。
虽然隔着毛巾,但言先生还是能感觉到这“东西”传来的冰凉。
言先生一抽回手,那个“东西”就从镜子的裂口中荡了出来。
那是一只手,一只人手。
看到了这只已经有些腐烂,散发着诡异臭味的人手,尹璐想要尖叫,却叫不出声。
如果不是孙泽彬夺去了她的睡眠,她现在恐怕早已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尹璐当然认得这只手,这只牵了自己七年的手。
孙泽彬的手。
言先生面无表情地用裹着毛巾地手抓起了孙泽彬的手,凑到脸前看了看,又闻了闻。
“死了已经快三个多月了,居然还没有彻底开始腐烂,多亏了这新起的枪密封性不错,还有福尔马林用的也不少。”言先生说着开始在兜里翻找起什么来。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尹璐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算恢复了常态:“我们知道了他们谁是谁,谁又是怎么死的。可到底怎样我才可以不再见到他,才可以彻底地睡一个安稳觉?”言先生终于从兜里掏出了他一直在翻找的东西——打火机,然后淡淡道:“很简单,烧了‘它’!”被“时空”跳跃了这一整天的时间,言先生本就没有指望还能再找到这个可以四处游荡的缚灵。可能是和本该在这里的幽煞一起,被“时空”给卷走了吧?言先生只好做着这样的推测。
不管孙泽彬在哪儿,只要将他的尸身给火化,他就会失去他的“形”即使不能让他彻底消失,也会让他的戾气降低一些。
本来一个普通的缚灵,就不该有能影响人意志,甚至给人洗脑,操纵别人行为的能力。他们所能做的,应该就是在梦里吓吓对方,在生者的耳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