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在户部,张得水可谓是度日如年、苦不堪言啊!自从来到这里后,他仿佛陷入了一场噩梦之中。曾经那些对他毕恭毕敬的同事们,如今却换了一副嘴脸,而这一切皆因何尚书的授意所致。
原本,有人曾是张得水的属下,但随着职位的变动,摇身一变成为了他的上级。以往相见时,大家总是满脸笑容、客客气气;然而此刻,所有的热情与友好都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疏离。
更糟糕的是,何尚书竟然亲自示意,让众人故意刁难、排挤张得水。这种明显的针对行为,使得张得水在户部的日子越发艰难。让人不禁怀疑,难道非得将张得水逼出户部,才肯善罢甘休吗?
对于这些事情,即便冉浮云并不知晓内情,凭借她前世入宫时身为答应以及今生入宫后虽贵为嫔,并有太后撑腰所经历的种种压力,也能够轻易推测出其中缘由。
冉浮云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张大人聪慧绝伦,想必早已洞悉此事背后的玄机。”她深知,何尚书接连失去两名得力干将,定然心急如焚,急于招揽像张得水这样的人才。
张得水心中亦如明镜般透亮,他回应道:“上司既有指令,下官岂敢不从?”这般表态,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暗示着他将会坚定地站在冉嫔一方,表示愿意向何尚书屈服。
张得水虽称不上德高望重之士,但亦未与户部那帮人鱼目混珠、沆瀣一气。其人性情并非全然正直清廉,却也绝不如那何尚书般贪婪无度、敲骨吸髓、剥削百姓。
官场之上,贪墨之事屡见不鲜,若一文不取,则必遭他人排斥孤立。然如步统领及何尚书之类巨贪,实已罪恶滔天、不可饶恕。
“如此甚好。”冉浮云面露悦色,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心中暗自思忖道:“张得水倒也算是个识趣之人。”
紧接着,她自怀中取出一册名单,交予张得水,并嘱咐道:“此乃我悉心搜集而来有关何尚书罪行之证据,你且拿去详加研判一番。”
张得水满心欢喜地接过名册,心知这无疑是一次建功立业的良机。
“下官定然不辱使命,谨遵娘娘懿旨,定将此事彻查清楚。”张得水斩钉截铁地承诺道。
冉浮云嘴角轻扬,报以一抹浅笑,言道:“有劳张大人了。”
冉浮云紧接着说道:“倘若张大人能够在此事上施以援手,而此事必将成为一桩震惊朝野、引发轩然大波之大事。如此一来,张大人不仅有望复官,甚至还可能平步青云、更上层楼!”
张得水心里当然清楚这些人的来头,但仅凭他们二人之力,即便手握确凿证据,恐怕也难以将何尚书拉下马。
冉浮云自然洞悉张得水心中所想,于是他突然改变话题,说道:“通常情况下,田地的转让皆由户部负责经办,一切事务均以户部马首是瞻。然而却也存在一些特例,譬如步兵统领府一年多以前办理的那次田地转让事宜,便未曾经过户部之手,可对?”
“这,的确有此事。”张得水心中暗自惊讶不已,心想这冉嫔身处宫中竟然对宫外之事如此清楚,果然有些非同凡响的手段啊!
冉浮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宫廷之中人员众多,如果事情做得足够隐蔽或者不被张扬,那些小小的贪污行为通常都会被视而不见、轻轻放过。可眼下国库空虚,老百姓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并无大灾大难降临。想当年先帝在位之时,国库尚且充盈有余,但仅仅过了区区两年时间,便已变得这般窘迫不堪。”
听到这里,张得水的脸色又是一变,他当然明白其中的缘由所在。
当初之所以会被送入慎刑司受审,无非就是因为遭到百姓告发罢了。而何尚书生怕激起民怨,才不得不把自己交出去顶罪,顺便给个侍卫当当作为安抚和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