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之约,然而……”他用手微指身旁的英俊少年,接着说:“这位就是点苍派的第七代掌门人,追风剑谢大侠的贤嗣,落英剑谢长卿,今日特来代父践约的。”
梅山民噢了一声,尖锐地瞪了那仍在冷笑着的厉鹗一眼,目光回到谢长卿那里,说道:“谢世兄英俊不凡,故人有后,真叫我梅某人高兴得很,但是前一代的事,让我们自己了断好了,谢世兄若无必要,也不必插足此事了。”
在这刹那间,谢长卿的内心,宛如波涛冲激,显然梅山民的话正触中了他的心底深处,然而他生在武林世家,现在又是一大宗派的掌门,有许多事,他必须勉强着自己去做,为了点苍派的名誉,为了他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他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感,不让他在面容上表露出来。
他双目茫然凝着远方说道:“神君的话,自然也是道理,但是大丈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先父与神君既然有约在先,我自当遵着先父遗命,与神君践此一约,至于成败生死,又岂是我等计较的。”
梅山民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在暗自赞赏着这少年的勇敢,说道:“人各有志,谁也不能相强,谢世兄既如此,我梅某人敬佩得很。”
他话声一顿,变得冷酷而严峻,转脸向赤阳道长说道,“三年以前,你们五大宗派在泰山绝顶东邀江湖同道,同赴泰山,争那天下剑术第一的称号。”说至此处他仰天长笑一阵,冗长的笑声,震得梅枝上的花瓣,漱漱飘落。他厉声又说:“想我七妙神君,怎会与你们这般沾名钓誉的狂徒,去争那劳什子的名号,你们既然喜欢,就让你们自称剑术天下第一,又有何妨,但是我却万万料想不到,自称武林正宗的一派掌门人,却联手做下那卑鄙的行为,五剑合壁,在会期前一天,就将我至友单剑断魂吴诏云伤在天绅瀑下……”
厉鹗肩微闪处,独自掠到梅山民的面前,截住了他的话,冷冷地说道:“你话也不用多说了,那吴诏云是咎由自取,又怨得了谁!今日我等由远处而来,就为的是见识你七妙神君妙绝天下的几样玩意儿,你划出道儿来,我们总一一奉陪就是了。”
梅山民说道:“只怕你们还不够资格来见识我的‘七艺’。”赤阳道长听梅山民连骂带损,却仍神色自若,笑道:“那个自然,七妙神君,以剑术、轻功、掌力,以及诗、书、画、色,妙绝天下,想我等只是一介武夫,那里及得上神君的文武双全。”
厉鹗又在一旁接口说道:“尤其是那最后一样,我们更是望尘莫及。”
赤阳道长笑笑道:“厉大侠此话说得极是,神君风流倜傥,那是我们几个槽老头子所万万不及的,今日在下与崆峒的剑神厉大侠,峨嵋的苦庵上人,以及点苍的落英剑谢贤弟,专程来此践约,只想领教神君的剑术和掌力,若是我们能侥幸和神君各胜二场,那就再领教神君的轻功,至於诗、书、画、色,我们却是无法奉陪的了。”
梅山民冷笑道:“这样最好,首先我就要领教这位自称天下第一剑的厉大侠,究竟有什么精妙招术,敢这样卖狂。”
他嘴色泛起一丝阴森的杀机,说道:“然后呢,各位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功夫尽管便出来,我梅某人总不教各位失望就是了,反正今日身入此谷的人,若不能胜得了我梅某人,要想活着回去,只怕办不到的了,我梅某人若是败在各位手里,也不想活着回去,我话己讲明,各位也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只管拿对付吴诏云的手段来对付我好了。”
此刻夜色已浓,天上无星无月,但衬着满地白雪,天色仍不显得太暗,再加上他们俱是内力高深的人物,在黑暗中视物,虽未见宛如白昼,但也清楚得很,梅山民目光如电,极快地自他们四人脸上掠过,见他们面上虽不定,但却个个成竹在胸,早已有了安排似的。
他心申不禁一动,但转念又想道:“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