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你们以前是恋人,不用她说我都已经猜到了。”成浅曜笑眯眯,桃花眼弯成好看的弧度,风流中带着雅人深致的气韵,“她还说宴渺是你最爱的女人,当然她加了曾经二字。”
莫浩临轻哼出声,俊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无关痛痒地平淡叙述,“宴渺是唯一一个让我带回家,认真想要娶的女人。我当时买了一套房打算和她生活在一起,可她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还说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他语调淡淡的,神情淡淡的,目光亦是淡淡的,像极了沉寂的死水,即便投递石子进去仍旧无波无澜。能如此冷静全因这段话他说给自己听过无数遍,现在不过是讲给另外一个人听罢了。他早早将那份渗入骨髓的恨意收起来,想着将来一并还给宴渺。哪怕她现在不出现,迟早他会找到她,让她偿还干净。
记忆又一次回到那天。
“小缈我已经买好了房子,你不是说过想要有个自己的家么?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小区的房子么?我们的家就在那里,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要是你不喜欢猫我们可以养狗。”
“像你这样的有钱人,想买房立马就能买,不用日晒雨淋的自己去辛苦赚钱。你的钱还不是靠你家里头给的?我受够了!我和你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就算在一起我感受到的也只有压力以及别人一路的指指点点。我这样的人难道活该被人说下贱,活该被人说是倒贴么?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听我说……”
“我承认刚开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可是这不代表我得和你耗一辈子。我只不过是想感受一下和有钱人交往有什么不一样,现在我腻了。我之前问你要的钻戒呢?你爸不让你买是么?你看,没了你爸,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戒指我现在就带你去买!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已经……”
“你非要我把话说死了?”
“你……”
“莫浩临,你太天真了,我还年轻,大学还没毕业,我不可能让一个孩子绑住我的一生!我想你不会愿意再见到我,如同我不想再看到你一样。”
那一幕明明过去了七年,可宴渺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被刻在了墓碑上,诸字清晰历历在目,每日每夜回廊里的记忆都会来嘲笑他爱上了怎样凉薄的女人,逼迫他沉淀他的恨,困住他的怨。
成浅曜脑中的一些事被联系了起来,他皱眉问莫浩临,“你当初借高利贷是为了买房子?”
莫浩临虽然没有回答成浅曜的问题,但冰冷异常的目光证实了他的猜想。
成浅曜知道莫浩临当初去英国留学不是自愿而是他父亲安排的,他不拒绝的原因是莫父为他还了一笔高利贷,具体为什么成浅曜并不清楚,现在听莫浩临这么说马上就联想到了一块儿。
莫浩临向高利贷借钱,表明他一开始就没有问家里要钱的打算,他是想要用自己的能力还清这笔钱,好让他给宴渺的家名正言顺是他们两个人的。成浅曜晃着酒杯,冰块撞击杯面的声响耐人寻味。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莫浩临会那么恨宴渺,年少时的莫浩临必定也是心高气傲,这样的人为了宴渺肯不顾一切,唯有深爱二字可以解释。
“我怎么舍得她陪我吃苦?原本我能很快还清那笔钱的,不过后来不需要了。”莫浩临目光停驻在燃得火红的烟头上,语速慢得像要花上半天的时间说完这句话。橘红色灯光折影笼在他四周,分明是柔和的光晕反倒衬得他诡异冷峻得惊心动魄。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冬日里踩碎的浮冰,刺骨得彻寒。
成浅曜沉默以对。莫浩临拼尽全力为心爱的女人计划好了一切,可宴渺她辜负了。
莫浩临一口喝掉杯中的酒,酒精并没有让他意识浑浊,反而促使他想起那些一度模糊了的记忆,所有的一